了血契。”
“但对你,我确实问心有愧,可对清韵之事,我从来问心无愧。那本就是为了他好,妖和人是不一样的,妖本就没有辨别能力,若是没有血契,待他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后,他便像这次一样被人三两句话哄走。”哪怕境界骤降,经历抽筋剥髓之痛,慕寒阳似乎依旧对血契之事依旧毫无悔意。
他唯一后悔的地方只是没能早些给凤清韵下完整的血契,所以才白白的让他“跑掉”。
而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,更完全不觉得,哪怕他承认爱上了凤清韵,却依旧认为人妖有别有什么不对,反而一转语气,继续含情脉脉道:“有一些事,我以为自己因为本能的排斥已经记不清了,可直到清韵这次离开,我才意识到自己并未忘记。”
凤清韵闻言心下猛地一跳,骤然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。
而后竞果不其然,下一秒,慕寒阳一副眷恋的语气回忆道:“清韵第一次同我说他心悦我的时候,是在天山的春河岸边……我以为自己都忘了,没想到连地点细节记得那么清楚。”
凤清韵心下直呼不好,于是蓦然抬起手,竟然不顾暴露的风险便要动用灵力。
要不是害怕麟霜剑和遗迹有什么共鸣,拔出来会穿透隔音咒被外面人听到,他甚至恨不得把麟霜剑都给拔出来。可龙隐却在此刻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,随即不容抗拒地按在他的耳边,低头吻在他的侧耳处,语气低沉道:“有什么是本座不能听的,嗯?”
凤清韵心下几乎把慕寒阳祖宗十八代都给骂,面上刚想服软说点什么,可眼下似乎已经来不及了。慕寒阳沉浸在那场虚无漂酿的梦里,好似凤清韵当真站在他面前同他表白一样,连语气都是轻飘飘的:“清韵当时说……师兄,我从化形开始起就心悦你了。”“我当时吓了一跳,当即同他说那只是他对兄弟之情的误解,亦或者是雏鸟的孺慕之情,并非情爱之情。”“可他却很坚定地说说不是那样的,无论我接受不接受,我都是他的心上人,他会心悦我一辈子。”话语至此,慕寒阳却好似骤然从那梦中惊醒了一样,转而带着无边的痛苦道:“但玉娘……清韵他所说的这一辈子,真的好短啊。”
“他口口声声说会心悦我一辈子,眼下却空留我一人站在原地……原来妖当真和人不同,本就带着非人的残忍。”“可玉娘,正如子卿所说,我们身处的所谓世界或许就是这样,险恶且从不完美,他也不似你一般完美…但我依旧爱他。”
凤清韵”
慕寒阳此刻可能觉得自己是天上地下最大的情圣,可凤清韵已经万念俱灰,根本没空去顾及他了。他蓦然闭了闭眼,几乎不敢去看龙隐的眼睛。因为此刻龙隐看着他的眼睛已经全然变了,只见他瞳孔几乎竖成了一条线,暗红色的瞳线看得人头皮发麻一一那是龙本来的模样。
凤清韵从来没有在床上见过他这幅样子,一时间汗毛倒立,喉咙忍不住发紧。
可他又对此刻的状况有所意料,至少冥冥之中并不意外于龙隐气成这样。
因为,只有他们两人清楚一一在前世,无论是血契加持还是雏鸟之情,不管是识人不清还是遇人不淑。所有所有的借口加在一起,都不能盖去凤清韵确实喜欢了慕寒阳一辈子这件事。
无论慕寒阳何时死去,那至少是凤清韵的一辈子。是他致死才心灰意冷的一辈子。
门外伤春怀秋的慕寒阳对此一无所知。
他更不知道有人用生死换来的回眸,他从一开始就拥有了,可他人视为皓月的明珠,到了他手里却宛如鱼目。龙天生就是占有欲极强的生物,传说上古龙族为了挣妻抢夫之事能战得血流成河。
压抑了整整两世的本性在此刻爆发,袍怎么可能不嫉妒,简直嫉妒到要发疯。
凤清韵深知此刻说什么都没用,解释更没用。老老实实躺平可能是唯一解决此人发病的出路。于是他喘了一声咬住手腕,心里给自己做足了思想准备,可当真被人强行展开时,他满脑子还只剩下了一个骇然无比的念头:龙…那种地方怎么也会有龙……对此一无所知的慕寒阳还在外面继续火上浇油道:“当时我只知道心下泛起了一股陌生且难耐的感觉,我只当是抵触,自以为不会对男子之身产生任何念想。却不知道我并非自己想的那么正人君子。”
“时至今日,我还记得看到他面上的红晕时,心底的酥麻与悸动,就像在幻境中第一次看到你凤冠霞帔地坐在我面前时一样。”
而他自以为截然不同的两人,此刻就在结界后承受着一切不足为外人道的惊涛骇浪。
比他见过的绯红更艳丽的酡红染在面颊,红艳艳的嫁衣因为只是幻象,反而牢牢挂在身上,可幻境在喜服之下却偷工减料,连里衣也没幻化一件。
当凤清韵自己的衣服全部脱掉后,浑身上下看起来反倒只剩下了一件嫁衣。
那就像是三流的情色话本中,为了全村的希冀,颤抖着赤身仅裹上嫁衣,被迫献祭给神明的新娘一样。可一切都和慕寒阳没有关系,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,继续喃喃自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