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多
而闻人约的下一个问题,也叫他始料未及;”....顾兄,你不是顾其贞,可对?
乐无涯没作声,侧过目光看他,
“我自知能力不足,因此常年在案头放一本《大虞律》,时时翻阅。历次修订的版本,我也有收藏,经常拿来对照比较。“今上登基后,对《大處律》刑狱一卷有所修订。‘一案不再审’一条,在先帝朝时是第二十三条,而非二十五条“我想,你一天之内做了这许多大事,怕是腾不出时间,再把整本大虞律从头读上一遍的。
“在堂上时,我还以为你会说错。
真正的顾其贞,是先帝朝中的探花郎
他记忆中“正确”的大虞律,会和正确的不大一样。
乐无涯“啊”了一声,笑道:“原来如此,我说对了,却也错了。
身份已然暴露,乐无涯倒也轻松自在:“还想知道我是谁吗?想知道,等我再给你编一个。
闻人约忍俊不禁,嘴角轻轻一弯:“顾兄,请说。
乐无涯思索片刻,撑起身体,自暴自弃道:“得了,顾其贞挺好的,名好,意头也好,你就认了罢。闻人约定定看着这位自称“顾兄”的“顾兄”,单手捂住胸口,对自己渐渐加快的心跳颇感不解
片刻后,他忽然盯着乐无涯,发出一点疑声:“.....唔?
“怎么?
闻人约细看了一下他的发梢
......他不记得自己的头发是这样发属微卷的样子啊
“还没这样看过你的脸吧?
“这皮囊还挺不错。”乐无涯不知道他在看什么,便玩笑道,“想拿回去?晚啦,不给你。‘
闻人约笑:“给你了,就是你的
乐无涯还想调侃这老实人两句,忽的想起什么,面色一变,急急跳起身来:“快快快!
闻人约:“?
乐无涯:“那两人明日还来,必是要考校政绩、询问南亭民风民情之类。你什么都不告诉我,我拿头去对答啊?闻人约:“?”哪两个人啊
尽管一头雾水,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被乐无涯押到了书桌前,一问一答,把南亭县的人口、田亩、赋税,诸般情况问了个底儿掉眼看闻人约再也榨不出什么来了,乐无涯才放下心来,起身披了衣服,就要出去
闻人约见他急急忙忙的,便追在他身后:“有什么事儿,我可以帮顾兄去办。
乐无涯伸手一指窗外
闻人约这才发现,此刻已是东方既白,已到了城门解禁的时间了。
乐无涯给自己系上帽带:“饿了。这会儿的糖糕正热乎,我吃一口去。
闻人约讶然:“不睡一会儿吗?
乐无涯:“睡什么啊,天都亮了。那么多事要做,你这么年轻,怎么睡得着的。
闻人约:“不成。
乐无涯:“......你管我?
闻人约想了想,坚定道:“这身体是我的。
乐无涯:“我的了。‘
闻人约抓住他:“不行。
眼看此人力大,自己耍横不成,乐无涯马上作可怜相:“可我饿坏了,你管不管我。
闻人约:“?‘
他的确年纪轻,断没想到还有这一招,顿时心疼:“那我替你买去,你好好将息一阵儿。
这一天两夜,他可以说是没有一刻歇息,
人不是钢铁,经不住这般打熬的
乐无涯见他手上力道放松,便立刻抓准时机撒着欢跑了出去:“现买的热平!
闻人约实是无奈,只好跟了上去。
此时街上人不很多,买糖糕的刚支上摊,新一批的糖糕方才出锅,齐齐整整地码了一排
小贩很快认出了一身便装皂服的太爷,忙把糖糕用油纸包着送上去,说什么也不肯收钱
乐无涯也不同他推辞,取了枚铜钱,往他感钱的铅皮罐里一丢,趁他低头找钱时,抬脚就溜
乐无涯其实不大嗜甜,只是昨日买包子时,见旁边摊子的糖糕酥脆油润,卖相极好,就记在了心里,想尝个鲜。可真到了手,他也不急着吃了,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边,不吃里面的糖馅,
闻人约在旁,看乐无涯把一个糖糕转着圈咬成了花朵状,不免不赞成道:“买了不吃,甚是浪费。乐无涯懒得理这正人君子,“你直絮叨。
出于习惯,他随手一递;“你嫌浪费,给你吃啊。
谁想,他刚一伸手,身后便袭来一阵劲风
乐无涯猛地回头,一道旋风似的黑影迎面扑来,把他径直扑倒在了雪地里。
闻人约吓了一跳。
他生在江南之地,本有些怕狗,但见乐无涯遇险,不顾自己安危,上去便动手拖拽,一下便把它和乐无涯强分了开来那是一头细长高大的犬只,通体一色漆黑,只有胸前有一撮闪电似的白手,颈上有项圈,显然是有主的它看着身形纤细,却力大无比,且受过特训,一个巧力便摆脱了闻人约的辖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