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奸臣号废了,我重开[重生] 往昔(一)

乐无涯:?

在乐无涯的帽翼如同蝶翼、在风中一晃一晃时,赫连彻一摆手:“回去吧。”

乐无涯眼巴巴的:“达兄,那石料...."

赫连彻不再看他,只用眼风扫了一下孟札。

孟札猛打了一个寒噤,大声道:“冉丘山那边,我去谈就是!”

乐无涯团团地作揖,喜气洋洋道:“多谢达兄!多谢孟特使!”

赫连彻嗯了一声,双腿轻夹马腹,掉头离开。

孟札等人急急跟上。

春风将无蝶花浅淡的花香一路送来。

赫连彻缓行一阵后,从怀中掏出一张白棉纸来。

那正是他昨夜所绘之图。

画中,乐无涯引弓而立,一眼闭合,一眼专注地盯着自己。

那只眼里亮着灼灼的光,叫人稍一看去,就不舍得挪开眼了。

赫连鸦被劫走后,母亲宽和、舅舅抚慰、军医照顾,没人麦怪险些丢了命的赫连彻。

他怀疑,这世上只有自己暗暗地恨着自己。

这些年来,赫连彻苦习丹青,画过无数张画,想象着鸦鸦若是在自己身边长大,他会长成什么模样。他画了一张又一张,可那画中人,是水中月,是镜中花,始终难合赫连彻的心意。

眼前这张画,他最是满意。

鸦鸦若是在自己身边长大,就该是这副骄傲模样。

春风又过,刷拉拉地吹动了薄薄的画纸。

一夜过去,赫连彻指尖橘果的酸涩气仍未消散。

他将画纸叠好,珍惜地贴身放回了原位。

乐无涯凝目于赫连彻离去的身影,直到一个人驾马拦在了他面前。

裴鸣岐虎着脸,低头瞪他:“再看?”

乐无涯收回远眺的视线,背手反问:“裴将军到此作何?”

“你问我?”裴鸣岐道,“你带着十个衙役经过清源,如此阵仗,我要是不知道,那我就是瞎子聋子!”说着,裴鸣岐又有些恨恨的:“要不是那天我外出去看士兵垦田情况,昨晚才知道你从南亭县跑了,我早把你逮回来了!”乐无涯认为这人说话颇不中听:“什么叫“我跑了”?”

裴鸣岐小声道:"....就是不要我了。

乐无涯没听清:“什么?”

“回去!”裴鸣岐重新恢复了军汉的凶神恶煞,“你身为一县之长,不顾安危,到处乱跑,小心被别人参上一本!”乐无涯倒觉得自己这一趟跑得极值得,腰疼也认了。

那可是五批不要钱的石料!

乐无涯美滋滋地往回走:“我跟知州大人报备过了。”

裴鸣岐追在他身后:“官场小人多。”

乐无涯客气道:“多谢裴将军提醒。

闻人约不知他们在谈论些什么。

似乎和现在有关,又和顾兄的过去密不可分。

那是他无法加入的话题。

既然无法加入,那就先不加入。

他的好处是从不多话,只取了一件衣服,在乐无涯的马鞍上做了个临时的软垫。

乐无涯走出几步,又折返回来。

他昨夜吃得饱,今早便没有吃饭,现在心情大好,胃口也开了,便大着胆子,上手去翻裴鸣岐的干粮袋子。还因为赫连彻而怒气上头的裴鸣岐见他不打招呼,便对自己的东西动手动脚,瞪眼道:“干什么?”乐无涯:“回裴将军,下官饿了。”

裴鸣岐气结:“我一路赶过来,觉都没睡,饭也没吃,你就惦记你那二两破饭!!”

话说完,裴鸣岐自己先愣住了。

太熟络了。

熟络得面前之人,当真是小乌鸦本人一样。

难道...他真的能夺舍成功么.?

可这样,是不是又对不起这原来的小县令?

乐无涯已经掏出了一块饼子,闻言眨眨眼,掰了半块递过去。

裴鸣岐接过来,却并没有胃口。

他怀着一点隐秘的欣喜与不安,望着眼前的小县令,就像是在看他当年精心养着的紫檀炉

顿了片刻,他将饼从乐无涯口中抢回:“走,下馆子去。”

“裴将军请客?”

“.....自是我请。去哪里?”

乐无涯提议:“那就去铜马的迎宾楼吧。听说那里做烤全羊是一绝。”

裴鸣岐:“..."

那里确实是一绝。

羊肉一绝,饼子一绝,价钱一绝。

裴鸣岐都要被他气笑了:“你什么猪啊?专挑细糠吃?”

乐无涯佯作不懂:“裴将军,肯请么?”

“请。”裴鸣岐觑着他,“但我要问,若是你请我,你要请什么?”

乐无涯理直气壮道:“下官薪资微薄,可请街边阳春面一碗。

被他这般光明正大地占便宜,裴鸣岐却无端心喜,越看他越顺眼,嘴角也跟着微微翘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