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说,你倒是管得宽,平日也没见你多注意这些。”
江舟先是打了江帆一棍子,随后又跟江易周说:“你二哥肚子里没那么多花花肠子,别老欺负他。”
这是变相说,江帆脑子简单,有些事情转不过弯来。
江易周当然不会跟一个傻子计较,江帆这个傻子现在还乐呵呵看着她,觉得江舟是站在他那边的,知道是江易周欺负他,不是他欺负江易周。
看上去更傻了。
江易周挪开视线,将四千两银票拍在了马车上的小桌上。
“郭太傅在朝中乃是一品大员,他一年的俸禄,也不过三千两,郭家真是富有,这么多钱,说赔给我这个小丫头,就赔给我了。大堂兄,你手头有多少私房钱啊?”
江易周曲起食指,指节敲了敲银票。
那声音,带着些许的闷。
江舟还没说,江帆先不屑地冷哼了一下。
他仰起头来,眼中满是不以为然,“朝廷命官的俸禄,又不止是银钱,四千两而已,一个庄子一年的收成罢了。听你刚刚说,你给了那郭子荣两千两办事,现在你将钱要回来,还翻了倍,得这么点儿钱却丢了脸,真不知道你图什么。”
“啪!啪!啪!”
江易周合掌拍了两下,看江帆的眼神,就差没叫两声好了。
何不食肉糜,古人诚不欺我。
四千两是一点儿钱吗?江帆口中的庄子,不是别处的庄子,而是京城脚下的庄子,这样的庄子,一年四千两都得是极好的年头,差一些的年头,别说四千两,两千两都不一定能赚回来。
而百姓一家五口,一年到头或许只需三五两银子的开销。
四千两,够十口之家从开国活到现在,还绰绰有余了。
为了这些钱,丢脸怎么了?江易周想要钱,她需要很多钱,没钱她想做的事情,一件都办不到。
“你口气比郭二夫人还豪横,不如给我一百两,看看实力?”
江易周说着,真的冲江帆伸出手去,江帆直接将自己腰间的荷包解下来,从里头掏出一块金灿灿的玩意。
那时一块金锭,五两左右。
五两都要半斤了,他拴在腰上不觉得沉啊?
那一块金锭被江帆放在了江易周手里,他表情高傲,颇有些视金钱如粪土的意思。
“五两金差不多是九十两银,如何?”
“差十两银子,还有吗?”
江易周马上将金锭收了起来,并且表示还想要。
见江帆真要继续给江易周掏钱,江舟赶紧开口制止,“好了,别闹了。我刚刚说过,别欺负他。”
他对这个弟弟还是有几分爱护之心的,不忍心看着傻弟弟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同一个人的当。
江易周发出一声没意义的轻笑声,继续刚刚的话说:“江家乃簪缨世家,自开国至今,三百年来不曾没落过,郭家呢?自郭太傅算起,至今五十年有没有?簪缨世家的公子可以不将四千两放在眼里,寒门出身的人家,竟然也这样视金钱为粪土。你们知道郭二夫人的行为,在乡下人眼中,叫什么吗?”
江帆老实摇头,给江易周当捧哏,“叫什么?”
“土大款,只有穷人乍富,来钱太快,才会不拿钱当回事,随意花销。京城应当没有谁家赚了大钱的好消息吧?他们的钱是哪儿来的?”
江帆还在迷茫看着江易周,眼神像是刚睡醒的孩子,那叫一个茫然无知。
江舟则若有所思,像是想到了什么,眉头锁紧。
江易周继续说:“见不得人的门道,还能赚大钱,想来想去,唯有买卖功名了,正巧我之前从郭子荣手里买过一个人的功名,一个秀才便值两千两,你们说秀才之上的举人,贡士等等,要多少钱?”
江帆和江舟瞬间倒吸一口凉气,对视之时,看见了对方眼底的震惊。
“不可能吧,郭太傅可是名满天下的大儒,是陛下极为信赖的心腹大臣,他是有名的清官……”
江帆一大堆话说出来,是想用那些虚无缥缈的名声,解释郭家来源不明的巨款。
江舟也说道:“吕夫人是富商之女,就不能是吕家相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