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感。
一时间,学子们的学习热情更加高涨,对于徐韶华叔侄的态度也愈发热情。
而徐宥齐从原先的不耐,到现如今的躺平只用了短短三日,因为他发现他在与其他同窗解惑的同时,他原本不大牢固的学问便被记的更加清晰了。
等到第五日,午饭后,徐韶华刚回到学子舍,准备小憩一会儿,他的门便被敲响了。
徐韶华打开门一看,便见徐宥齐低着头站在门外,徐韶华看着徐宥齐这般模样,不由好笑道:
“这是怎么了?垂头丧气作甚?进来说话吧。”
徐韶华引着徐宥齐进了房子,屋子里还有一壶温茶,徐韶华也没嫌弃,直接给二人各倒了一杯,徐宥齐两只小手捧着茶碗,沉默片刻,道:
“叔叔,我错了。”
徐韶华一顿,抿了口茶水:
“你做错什么了?”
徐宥齐抬起头,低低道:
“我,我不该自视甚高,不该对人对事失去了平常之心。”
徐宥齐这几日一直在回忆曾经的日子,他将曾经自己的经历与现在的结合,这才恍然发现……自己似乎成为了自己最讨厌的人。
若论起来,也并不是什么大事,只不过家里人有什么事儿都不避着他,所以他知道家中已经产生了和旧日翻天覆地的变化,故而心理上也产生了微妙的改变。
徐宥齐声音中带着几分懊悔:
“其实,这些日子我为同窗们解惑的同时,偶尔也会将一些还未开始学的学问联系起来,我相信等先生他日授课,我定然会记得更为牢固。
而我,却一直把这件事当成累赘,如此久远下去,只怕既失同窗之义,又失巩固学问之机。”
徐韶华听了徐宥齐的话,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,只是淡淡一笑:
“齐哥儿,你长大了。不过,世间之事,并无绝对对错,但我希望,他日无论遇到何事,你皆能以平常之心应对。”
徐宥齐听罢,起身一礼:
“是,侄儿谨记。”
随后,徐宥齐起身,冲着徐韶华一笑:
“不过,叔叔,我会继续努力,让您迟早有一日,能称我一声老师!”
“好气魄,我等着。”
徐韶华回以一笑,叔侄之间的气氛似乎变得更加亲厚起来。
转眼之间,又是一月,天气越发的寒冷了,即便是坐在放了炭盆的学舍之中,学子们也都要裹紧了衣裳,这才不至于太过寒冷。
随着本次社学月试结束的钟声响起,学子们纷纷准备起身朝外走去,可他们起身的第一件事儿,便是在地板上跺了跺脚,这才让已经有些发麻的脚恢复正常。
这会儿,甲号学舍的学子们看着第一排的两个座位,不由得啧了啧舌:
“大徐同窗这次又是半个时辰交卷了,什么时候我要是有他十分之一的本事就好了。”
“
大徐同窗我是不敢比,就连小徐同窗我也……比不上啊!明明那么小的年纪,却足以为吾等之师啊!”
学子们纷纷如是感叹,等他们走出门,这才发现外头已经都落了一层雪,难怪方才大徐同窗来接小徐同窗的时候,还带了一把伞。
幸好学子舍离得并不远,学子们皆以袖遮头,朝学子舍而去。
学子舍外,安望飞将几本书交给徐韶华:
“华弟,这里是晏南书局出的一本关于科举的书,其从院试至会试皆有所涉猎,不过只在晏南内部流通,我爹废了好大劲儿才弄到两套,这套给你!”
徐韶华闻言,并未拒绝,他接过书后,看着安望飞笑着道:
“望飞兄这是准备今年便下场了?”
安望飞眸子颤了颤,没想到徐同窗这般敏锐,但随后他便深吸一口气道:
“是,正如华弟所说,如今满大周的说书人皆知我安家,我不趁此机会搏一搏,难不成真要等风波平息之时,为人鱼肉吗?”
安望飞说着,冲着徐韶华笑了笑:
“况且,我在许氏学堂也不是单单只被他们欺负来着!我能走上入仕这条路本就艰难,岂是那些小人可以阻我?”
安望飞这会儿的笑容里,带着几分畅快:
“四书五经之言,我已经可以通背,而今试试县试,却又何妨?”
安望飞比徐韶华在许氏学堂多待了一整年,虽然其中波折不断,可他始终不曾放弃学业,是以这话他说的很是坚定。
徐韶华闻言,弯了弯眉:
“不过,望飞兄只怕不知想止步于此吧?”
安望飞亦是一笑,却没有多言。
是,若是他只想试试县试,便不必让爹费心在晏南搜罗来这科举宝书了。
“好了,不说了,望飞兄,今日时候不早了,我和齐哥儿要先归家了。”
一晃一个月不曾见到亲人,徐韶华心中也有些思念。
“好,华弟,宥齐侄儿,明日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