脾气?”沈时序冷冰冰了看他一眼,“又不痛。”
“没耍脾气,我不去。”
沈时序皱眉,“为什么不去。”
借口不太好找,既然不好找,只能耍脾气。
“回瑞士我会去检查的,有家庭医生。”知道这样说会让沈时序生气,可没办法了,“每年都是他给我检查,他最清楚我的身体状况。”
果然,沈时序不屑一笑,“瑞士那么好,回来干什么?”
晚饭吃的并不愉快,原本应该很热闹的家没有半点声音,而且吃完沈时序就抱着猫就走了。
陈嘉之很委屈,默默回卧室吃药。
红红绿绿的一大把,要分五口吃,三十多颗,要喝很多水。
一夜繁梦到天明。
最近起床总是很疲惫,刷牙牙龈一直在流血,洗完澡陈嘉之开门看了看,时间还早,但又实在不放心,给沈时序打了电话。
“你在家吗?”
沈时序还没说话,他先听到了一声不耐烦的猫叫。
“在。”
“那你今天上班吗?”
“要。”
关系又降回了冰点,唉......
“那它再跑出来怎么办,我今天不在家。”
沈时序更冷漠了,“随便它。”
想了想,陈嘉之说,“我可以把它带上吗,我保证!会好好照顾好它的。”
电话那头静了瞬,沈时序说,“下来拿。”
下了楼,沈时序看样子马上也要出门,陈嘉之主动接过猫猫抱在怀里,“不知道要多久,可能要带一些猫罐头。”
沈时序回厨房拿了两罐。
明明上次同乘电梯只是十天前,却仿佛已经过了很久。
猫猫很兴奋,一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样子,在怀里乱爬,为此陈嘉之只好拉开羽绒服拉链让它钻进去。
拉上拉链后,猫猫从他领口探出头,那傻样儿,真是别无二致。
电梯下行,沈时序回头看了眼,叹了口气,“你可以再将就它一点。”
好在是主动说话了,陈嘉之倒是松了口气,仰起下巴笑,“你不将就它,总有人将就它啊。”
27岁的笑容跟17岁没区别,都刺人眼。
对啊,地球八十亿人口呢。
你不将就他,总有人将就他啊。
你不爱他,总有人爱他啊。
沈时序异常无情,“送你。”
“真的?”陈嘉之不信,“我可以养它吗?”
电梯门开了,沈时序走出去,“你把你自己能养好?这副风吹就倒的身子骨经得起它几个摆弄。”
这话有点歧义,陈嘉之默默红了耳尖,追出去不服道,“怎么摆弄都可以!”
沈时序拉开车门没进去,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中像一座冰冷精美的雕像:“陈嘉之,撒谎就是你的座右铭。”
“沈时序,你也烦人!”陈嘉之真想怼两句,气鼓鼓地喊,“注意安全!!”
“嗯。”沈时序坐进车里,“撒谎精,开车别分心。”
灰奥迪率先驶出地库,黑奥迪紧随其后,同行了一段路,很快在早高峰中被错开。
“乖乖坐着哈,不要乱动哦。”多年来的心理疏导,其实陈嘉之不太记得那个夜晚所发生的事,只是每次开车都很紧张,安慰猫猫更像安慰自己。
二环车太多了,左穿右插不讲道理的,硬要超车的,赶时间上班的,开到飞起!
很久没摸过方向盘,陈嘉之开得很小心,在车流汇入的岔道上提前打起转向灯。
奈何事与愿违。
——嘭,车子在巨大的撞击感中陡然向前滑出几米。
喇叭四起,足足好几秒陈嘉之才在恍惚中回过神,第一时间去看猫猫,幸好没什么事。
车窗有人敲。
一名看起来不太好惹的大哥,站在车门外指责:“你怎么开的车!!”
安抚了下猫猫,陈嘉之取了安全带下车,他满脑门都是冷汗,朝车后方看了眼,强装镇定道:“是你追的尾。”
大哥骂骂咧咧,“你开那么慢,还是我的问题?”
过往车辆纷纷减速,有人瞧热闹。
“一也,又chuang车了喃。”
陈嘉之慌乱看了眼,随后又想到这个方向跟市院完全背离,沈时序不会出现在这里,这才安下心来。
大哥见他不说话,便不依不饶,“听得懂中国话吗,赔钱!”
这截二环高架限速60,陈嘉之完全是正常行驶。
“我给律师打电话,他会报保险的,如果是我的错我会理赔,我们先把道让开。”后面已经堵了好长一串车。
“想跑?没门!”大哥一看陈嘉之就是个人傻钱多的,顶配A6撞了眼都不带眨,“你有急事?那私了啊,我这车也不差,你给我转一万就算了吧。”
陈嘉之是有钱,但不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