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红一直在喝茶水,厕所都上了八回。
好在面具遮挡了他的神情,让人看不出他的脸色有多难看。
到现在,他还隐约觉得,屁股下面的椅子是震动的,脚下的大地也震动的——震动后遗症,估计要好几天才能消除。
什么狗屁好差事。
在邯郸,那可是赵国的中心,但这个地方?
说是发配边疆也毫不为过,那郑季不会是骗子吧,怎么不送他去北边打匈奴啊?
终于,有人风尘仆仆穿着铠甲进来了。
但郑红定眼一看,进来的人不过三十多岁,根本就不是赵军总帅!
郑红一拍桌子:“怎么回事??人呢?”
赵详回道,“廉将军正在北边修筑新的防御工事,暂时抽不出时间赶来这里,红先生若是要见将军,可以修整一日,明早乘车出发——”
刚说到车字,就看见郑红捏碎了手里的茶杯。
赵详以为他是心中不快,没有多想。
赵详:“明早乘车,去往北地即可。”
什么抽不出来时间,分明就是没把他当回事。
郑红虽然历史不好,但廉颇的名字还是听过的,毕竟那是语文必修内容。
廉颇,赵国的名将之一,拥有多年的战争经验,而且让秦人很是头疼。
赵详还有别的军事要忙,打完招呼就走了,在邯郸王宫受惯了详细照顾,被当成座上宾对待的郑红,哪里能接受这个落差。
在他的想象中,他来应当是夹道欢迎,主将接待,被当成扭转乾坤的关键的。
别说是在副本里,就是在外面的幸存者城市,他也是各大城市强着要的高战斗力人才。
人人都以为秦人凶猛,秦军战无不克,但他郑红的出现,将成为秦人新的噩梦!
可惜苏摇铃不在,不然她一定会问郑红,喝了几瓶酒,吃了几盘花生米,怎么就醉成这样了。
“走?我还就留在这儿了!”
郑红气冲冲出了营帐,抓着一个士兵就问,“秦人什么时候再攻来?”
茫然的赵兵看着他,“啊?”
怎么还有盼着敌人打来的人?
不过,拒绝了赵详让他北上建议的郑红,很快就等到了秦兵攻来的机会。
赵军抢占了韩国的土地,守着韩国北地的城池,让攻打此地多日的秦军到嘴的肥肉跑了,秦军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而与此同时,孟九也女扮男装,从北边赵军占据的城里,入了赵军。
巧的是,这座城正好在丹水旁边。
从西北往东南,这条川流不息的江河将大地分成了两部分,西线和南线大量的秦军正在蓄势待攻,而丹水之东,之北的土地,则被赵军牢牢掌握。
写着“廉”字的帅旗,飘荡在曾经韩国的土地上。
南线的秦军,则树立着高大的“王”旗。
秦人以黑唯尊,帅旗也是如此,带着压迫感和侵略性的黑色,如同乌云,飘荡在秦军的大营之中。
苏摇铃等人,也到了大营门口。
一路以来低调又“普通”的王河,在大营入口仿佛换了一个人,脊梁瞬间挺的笔直,浑身都是肃杀之气,他接过副将递过来的腰刀,大步走入营地之中。
赵军挂廉字旗,主帅廉颇,如今年过六十,是出了名的老将领,身居高位,为赵国上卿。
南线秦军挂王字旗,主帅王龁,此时不过三十岁上下,为秦国左庶长,仅仅比普通的民爵高了两个爵位。
那条贯通南北的丹水,有着诸多的名字。
但当地人有时也会称呼其为,雒水。
“这几位是我的恩人,好好安顿。”
“立刻通知西军和渭阳,韩人反复,将北地献给了赵军。”
“赵国已立廉字旗,主帅廉颇!”
“还有,”
王河——或者说,王龁,扫视了一眼赶来的副将们,“立刻备战,两日后,强攻界牌岭!”
他要打回去!:,,.
丁进这才回想起来,他们一路上逃的有多艰难,好几次都差点被那群尸鬼撕成碎片。
“刚才你扔的是两道符,怎么还能变出人来?”
江陵说,“傀儡符罢了,毫无战斗力,骗骗笨蛋还行。”
丁进吐了一路了,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,他猛地回想起来,“不对啊,你有跑得快符,为什么一开始不贴一张,我们不就跑掉了吗?还被追的这么狼狈。”
江陵:“不狼狈,怎么能让郑季相信,我们跑不掉?”
丁进瞬间明白了,“你扔出两个傀儡,让他以为我们死了,就会放弃对我们的追杀,你,你是在演戏给他看?可他根本不在这里,你用得着演的这么逼真吗?”
江陵却道,“谁知道他在哪里,他能控制那些尸体来追杀我们,为什么不能通过那些尸体,来监视我们?”
丁进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:“你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