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氏族院。
程氏父子俩正在商议这次秦家升品大宴程家要准备的贺礼。
贺礼名单先由程族长与族老们商议定下个大略之后,再拿来给程一鸣看一遍。
倒也不是说程一鸣一人的意见在全族之上。只是他平时都常住秦家,对秦家也最了解,本身也是秦家五小姐的追随者,对送礼的尺度把控知晓得更清楚一些。
程一鸣看完礼单,竟然说:“礼还是有些轻了,应该再厚三分。”
程氏族长听完一皱眉,将礼单拿过来细细看了一遍后说:“咦,明明已经比着正常银品宴会的送礼规格厚了好几分了啊,我儿怎还会觉得轻了?”
程一鸣也不多解释,只隐晦提了一句:“我听小小姐说,秦家可能准备在升品大宴上公然嘉奖下头的两个附属家族。秦氏已是银品,在这样的场合公开赏赐,必是有借此展露家族实力的意思,那这赏赐的分量……”
后面的话,程一鸣没说出口,可程族长却立即听懂了。
若是借着嘉奖附属家族的名义来展现自家实力,确实是名正言顺,又效果极佳的方法。若真如此,宴会那么多家族当面,秦家的赏赐必然十分丰厚。
如此看来,这份礼确实有些轻了。
程族长迅速在心里过了一遍,大略对这份单子上要加什么东西有了数。这几年秦氏越来越强盛,他们程家作为附属家族,自然也是水涨船高,凭此攒了不少家底。
“幸亏有一鸣在秦氏内部,不然这一回,还当真我显得我程家怠慢了。”程族长复杂感叹。
当初就是靠着儿子的眼睛,瞧出那位小小姐是天眷之人,会连带着让秦家也一飞冲天。
程族长当然是相信儿子的话的,只是心中却对“天眷之人”这几个字背后所象征的意义没有直观的概念。
如今,三年过去,秦家吹气一样晋升银品,程族长唏嘘咂舌的同时,才终于明白他们程家究竟走运抱上了一条怎样的大腿。
程一鸣瞧着自家父亲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,心里笑了笑,他觉得父亲感叹的东西还是有些浅显了。
在他看来,秦家升品的速度虽然叫人惊讶,却在合理范围之内,毕竟秦氏老祖早就是南岭第一人,沉淀多年,结丹也在人意料之中。
真正该叫人惊讶的,是小小姐的修为。
没有人知晓程一鸣在秦如清回来后见到她的震撼。他很清楚小小姐走之前是什么修为,如今去了一趟南岭,修为又有多大变化。
看着父亲的关注重点明显偏移,程一鸣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句:“父亲可知秦家举办这次升品大宴的名义?”
程族长扭头:“升品大宴,不是庆贺秦家晋升银品吗?”
“除此之外呢?”
程族长想了想,“那就是应该是庆贺玟萱老祖结丹了。”
“还有一个。”
“还有?”程族长皱眉,还有啥,基本上一听升品大宴,他的关注点就自动落在了秦家晋升银品和老祖结丹上,其他的,他到还真没关注。
程一鸣摇摇头,“还有一点,父亲忽视了,是庆贺秦家六长老筑基。”
“六长老筑基……”程族长下意识重复这句话,甚至还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六长老是谁,跟着他就瞪大了眼睛,“小、小姐筑基啦!”
程一鸣极其细微地颔首,“父亲虽然没有亲见过小小姐几面,但是上一次见她时她是什么修为父亲应该还记得。如今,小小姐已是筑基中期,是秦家除玟萱老祖之外的修为第一人。”
“天!”程族长惊讶到说不出来,只能发出一道气音。
“我先前竟不知!”
“不是父亲不知,是秦家没有大肆宣扬,父亲便下意识忽略了而已。若父亲足够敏锐,上次秦家宣布小小姐晋为六长老时,就该有所觉察。”
程族长嘴巴张了张,半晌才复杂地挤出来一句,“……原来,这才叫真正的天眷之人。”
“一鸣也并非是想指责父亲,只是看父亲的关注重点完全歪斜,竟忽略了秦家最需要重视在意的人,才忍不住提醒了一句。”
程族长非但不恼,反而还很欣喜,“我儿提醒得对,我确实忽视了秦家最需要在意的人。”
跟着又叹息一声,“主要是那位小小姐行踪神秘,秦家上下也没几个人敢妄议她的,我就算去秦家,也轻易也见不着她的面,故此常常不自觉地忽视了。”
“这样,以后我就多往秦族长跟前走动,小小姐那头,还是得看一鸣你的。”
程一鸣认真地嗯了一声。
程氏父子俩在正儿八经地讨论抱大腿的事,关键是,谁都不觉得有哪里不对。
抱大腿的事儿,能叫寒碜?那肯定不寒碜啊!
多少人想抱大腿还没这个门路呢。他们家一鸣又正好是小小姐的追随者,多么名正言顺的理由。
程族长这老东西有些话还没好意思说出口。他想着那位小小姐与自家儿子年纪匹配,儿子又长得好,若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