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入只进不出的那个密封大库。
如果仙宗和剑派是用同样的方式来确定“大周期”的话——
剑派七年一大比、一大选,七年彻底清一次账。
仙宗两年就大规模地接一次弟子,十年一次大比……应该是十年清账。
三四个周期就是三四十年。
而仙宗这么大的地方,每个“三四十年”,恐怕都会有大型阵法的新增或者翻修。
一次翻修,消耗的雾赭石数目,很难低于所有私人兑换的总和的五倍。
多了五十倍都有可能有。
即便外头的矿石也在源源不断地往库里运输,仙宗也肯定要把这笔资源提前存在库里。
这般,外库保存的雾赭石存量……
“可能够把天光峰范围内所有七阶以上、十五阶以下的阵法,全修补增强一遍。且石头的用量能达到阵法需求的最大值。
“这数目确实多得吓人,但我应该没估计岔……
“——不然仙宗宗务殿不会警觉,更不会这般大动干戈。
“雾赭石好用,但贵。相对于它的价钱来说,它不是不能够被替换的。
“不是谁修个大点的阵法、建筑,都要用雾赭石来增强稳固。”
如果说事实是仙宗的弟子一人一点吃下了这些,与倒买倒卖无关,这确实很有可能;不过这可就太巧了,总不会是这几十年仙宗的弟子要比更早以前的仙宗弟子有钱。
“也是服了,怎么什么鸡零狗碎的事情都能找上我。”沐寒又玩笑着小小地抱怨了一句。
这种事,影响心情,也有点耽误时间。
万婷,那个“二道贩子”,李康榕口中的行商,还有虞扬礼,那个盗用沐寒名义兑换难归燕的前宗务殿弟子,这两个人罪行算是彻底查明没有争议的,执法堂那头当天就把两个人处罚定下来了。
同是冒用他人名义兑换物资,虞扬礼涉及到借用昔日职务之便策划此事,收买两个宗务殿弟子、主谋改动账目卷宗,兑换的又是有剧毒的危险物品,处罚更重,被罚雷鞭五十,资源供给停发六十年,火雷原挖矿十年,并被从核心弟子降到普通内门弟子——同时被公告,这人的身份结婴前都不可能再提升回去了。
——归根结底,虞扬礼能做成这件事,很大原因在于他曾任职宗务殿理籍司,他对此事的流程心知肚明,知道哪里或会有空子容他钻,同时也在此地拥有一定的人脉交情,所以即便他早就卸任了,此事在他身上也沾着一丝渎职、滥用职权的色彩。
门派中枢的渎职、滥用职权,处罚一向重,下界剑派和上界的仙宗皆是如此。
跟虞扬礼一事有关的宗务殿弟子另有两人。
一个不知情,只是因为信任虞扬礼而被糊弄过去了,被保留了身份等级,但被取消了职务,罚掉了三年的核心弟子供给。
另一个知情,协助虞扬礼更改账目并在长老面前帮忙掩饰了这点变化,这个人就被执法堂罚了和虞扬礼几乎一样的刑罚,唯二不一样的,就是没有那十年的矿上苦役,以及多出一个罚没虞扬礼收买他时所用的资源。
勉强算是主犯和从犯的区别。
相较而言万婷的处罚就很轻,只是被三倍罚了购买雾赭石所需的灵珠,退还雾赭石,以及资源停发三年。
宗务殿帮万婷改账的那个人,算是滥用职权,但相较而言......雾赭石不比难归燕是危险物品,因而这个人只是被取消了职务,罚没三倍金额的“贿赂”及十年的资源供给,以及身份降到了内门高级弟子,结婴前不许升回。
——行贿的比受贿的罚得轻多了。
沐寒发现这点,想,这般,许是除了有过命交情的,或者互相捏着大把柄的,再没人敢乱收贿赂并因此滥用职权的。
这回沐寒没再耽搁,在知道一切有了定论之后,她立即前往宗务殿,支走了自己的资源;只是支取资源的时候,又没忍住,偷偷和伯赏瞎说起来:
“我算了一下哈。
“发现在我这事儿上,宗门绝对赚钱了。”
因为是宗务殿的人失职导致她的权利被他人顶用,出于补偿,她被按照三十五万灵珠分文未动——之前姜望弛可是浪费了沐寒四万灵珠呢——然后额外补贴价值等同一份难归燕一份雾赭石的一笔灵珠。
材料这种东西,品质常有细微差异,价格不完全固定。
宗务殿给凑了个整,沐寒领到手的,总共是四十万。
中间看着宗门是“亏了”十万不到的上品灵珠。
但实际上——
“那几个人的东西都追回去了,我之前修洞府被人浪费的钱让虞扬礼、万婷这两个人给付了,然后这几个人还都被追加了至少一倍的罚金。”
不考虑其他,仙宗真的赚了啊!
伯赏哭笑不得,沐寒偶然迸发的想法,不管有用没用,总是过于独特。
“谁碰上这种事还关心这个!”伯赏揶揄道。
这回沐寒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