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沐寒在旁边,他现在心里也时不时就揪一下,想,不能仙宗里还有这么个人,碰巧也是金丹初期,然后突然杀出来吧?
这么一来,丹比时间被压后,对他而言,便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折磨被拉长了。
唐千壑有点坐不住——
也不知道他是期望赶紧开始,赶紧撞见这个人,还是期望赶紧确定真没这么个人。
“师兄有时候给我的感觉,像是特别希望有这么个人出现。”沐寒笑道,“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人,师兄却还念念不忘。”
这不是他自己希望还能是什么。
唐千壑哑口。
静无波说:“不知你着急个什么。
“我都不急。”
元婴长老之间的大比,就更在后头了。
又说:“也快了,估摸着,今晚或者明日,问道堂便该公告大比时间了。”
问道堂的公告,意味着,仙宗内的,能确定其肯定存在的丹药,已经全部如数落实了去处。
不会再有已知渠道流入的丹药出现在赛场上,影响大比的结果。
所以这个公告不是说发就能发的。
唐千壑听了就想,你老人家当然不着急,元婴造物大比是所有修士比同一场,你输给谁都不丢人。
他在金丹初期的场上,名次靠后了可就过不去了,毕竟另外几个下界修真界都或多或少“架”过他,他自己本来不甚在乎第一第二,但在此情况下,若真被半道杀出来的给夺了头名,他是要下不来台了。
“行了,你们把那些丹药还给我罢。”静无波招手,沐寒和唐千壑便将手中各自拿着的四枚丹药送还。
这四枚丹药,便是从龙鳞、华家两处流出来的那四种掠夺灵根的诡谲毒物。
“你们是不是也看不出什么来?”
唐千壑先看了沐寒一眼。
沐寒不明所以,但神情还是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她的苦恼——
没有实际指向、单纯摸不到头脑的苦恼。
唐千壑看懂了,当即笑说:
“师父,您老人家,还有那些个宗师前辈,都不能看出来这药究竟是怎么达成药性相容的,我们哪可能看出来。”
静无波道:“那未必。
“站太高了,有时候就看不清低处的东西了;走太远了,就容易回转不得身。
“我们这些老家伙,再被人说是懂变通、想法多,脑子里的东西,走的路也都定住了,一些时候自己能把自己给限制死。
“倒是年轻人,知道得没那么多,想法可能反而大胆一些。”
沐寒也忍不住了:“这跟想法大胆不大胆没关系吧?”
跟着又道:
“应该就是材料的问题了。
“气息和材料不完全是一体,那一种或者几种咱们谁都不认识的材料,让这些不该相容的药物合在了一块儿,给气息提供了遮掩的载体。”
“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了。”静无波叹气,“丁堂主之前说了个法子,应当是根据看到的随口一说。
“但这法子在后续验证的时候用不了。”
而丁燃假设对方是用这种手法在丹药中藏匿气息,在这种假设下她找到了剥离气息的可用方法。
所以说,这个没通过验证的法子,很可能就是对的。
问题出在了不明材料上。
沐寒想想:
“总不会又是什么圣物,或者圣物的伴生物吧?”
和其他人不同,沐寒从伯赏处知道了圣物的真面目。
倘若真是这种东西,那它伴生出个什么常人认不出来的玩意来她都不意外。
鬼壑归望关那边不就是吗。
有事没事就会冒出来些新品种——不是说怪物,是说,生长在鬼壑附近的,一些奇特的植物,以及一些被魔族勉强拿来当次品用用的矿物。
“最怕是那个。”静无波道,“师妹刚刚问清剿参天......大千海那边地域辽阔,势力混杂,宝地众多。参天教又很注意隐匿形迹,自七千多年前的一次围剿之后,到现在,他们的新总部在何处,至今无人找到。”:,,.
此次事情与丹有关,丹堂,乃至整个造物殿,这些天都对海外那个邪派爆发了极大的议论热情。
这是一个消弭恐惧的好方式。
“现在下一次武比的时间还没公布,也不知造物大比何时能开始。”
大约是让沐寒比对的,原本状态十分放松、觉得取个第一稳稳当当的唐千壑,近些日子也稍微有些紧张起来了。
其实,他在丹堂,丹师这边有多少消息能是他不知道的?
他都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,但因着沐寒在旁边,他现在心里也时不时就揪一下,想,不能仙宗里还有这么个人,碰巧也是金丹初期,然后突然杀出来吧?
这么一来,丹比时间被压后,对他而言,便是一种若有若无的折磨被拉长了。
唐千壑有点坐不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