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然胆敢谋害主母,死都是便宜了她!”
郡王深以为然。他就得这一个孙女,只要想到若不是刚好有人出现,孙女儿就已与他阴阳两隔,他满腔的怒气就怎么都压不下去。
周叶苗有些不放心:“父王,我陪你一起。”
齐瑶瑶知道母亲心软,更知道母亲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,急忙哭着道:“娘,我好想你啊!你别离开好不好……我都不敢睡……就怕一闭眼,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……呜呜呜……我好害怕……”
郡王并没有起疑,说到底,齐瑶瑶也才十几岁的小姑娘,以前再被人虐待,也没有这般直面人性之恶。道:“叶苗,你在家里陪她。”
撂下一句话,他气势汹汹而去。
傍晚的镇国侯府一片安宁,随着郡王满脸怒气而来,各处的灯笼都多点了几盏。
侯爷还没回来,侯夫人亲自接待:“王爷怎么这时候来了?事前也没下帖子,有失远迎,实在失礼……侯爷也不在。”
话是这么说,但那神情和语气明显就是在指责郡王不懂礼数。
这两家来往,男人上门做客,是要提前打招呼的,如果家中只有女眷,到了门口都不好入内。
郡王听出了她的阴阳怪气,冷笑了一声:“我也是突然有些想念孙女,敢问夫人,我那孙女在何处?”
侯夫人有些心虚,别看她娘家是皇上得用之人,但在两个身份不高的儿媳面前,她向来是直不起腰的。尤其她还听说瑶瑶被关到了偏院去,她勉强笑了笑:“瑶瑶以前在乡下的时候亏损了身子,我特意找个大夫帮她调理,大夫说她得早睡,此时肯定已经歇下了,咱们身为长辈,就不折腾她了……这样,回头我去瞧瞧,让她整理一下,到时候再邀你上门,或者,您若不介意的话,回头我送她回郡王府来养伤。”
“来都来了,我就想见一见。”郡王知道人已经不在,固执地道:“哪怕隔着屏风,说上两句话,本王今夜也能安眠。”
侯夫人见他执意,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婆子。
郡王将这一切看在眼中,心下愈发嘲讽。合着孙女这么大一个人不见了近一日,侯夫人竟然还不知道。可见她对孙女的“重视”。
此刻他又把大牢中的唐娉婷骂了一顿,但凡有眼睛,稍微有点脑子,都不应该把孙女往这种火坑中送。他心中暗自打定主意,汤惠安一定要死,这门亲事……如果齐瑶瑶愿意的话,还是退了的好。
有人送上了茶水,郡王不慌不忙喝着。
这一喝就是两刻钟,茶水换了几盏,他并不催促。而上首坐着的侯夫人眼中难掩焦灼,却见身边的婆子急匆匆而来,奔到门口后急顿住脚步。
那副模样,任谁一看都知道出了事。侯夫人霍然起身。
郡王出声:“夫人这是怎么了?我是瑶瑶的外祖父,也不能进她的屋?”
事情太大,婆子顾不得郡王就在旁边,急忙奔上前,凑到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侯夫人满脸惊诧,忍不住斥道:“荒唐!”
郡王垂下眼眸,遮住眼中的嘲讽。一个外室竟然敢对夫人下毒手,家里正经的夫人丢了近一天竟然没人发现,不是荒唐是什么?
他故作不知:“夫人,出了何事?”
饶是侯夫人做当家主母多年,算得上长袖善舞,此时也满脸的尴尬,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难道跟儿媳的长辈说您孙女儿不见了?
侯夫人这些年为了逼儿子娶妻,早已知道了汤惠安的存在,也知道那女人的本事,如果那女人下了毒手……那事情可就大了。可能会牵连了儿子,甚至是整个侯府。
她不敢乱说话,吩咐身边的人去找了父子俩,勉强扯出一抹笑:“王爷,是这样的,瑶瑶她坐不住,先前因为她受了伤的缘故,我不让她乱跑……因此她好多事都瞒着我,这会儿人不在。应该是去园子里赏景了……她就比较活泼……回头我一定找个嬷嬷好好约束……”
言下之意,人不老实是因为郡王府教女无方。
齐瑶瑶确实不懂规矩。若郡王不知真相,也不知道孙女身上发生的事,乍然跑来听到这话,肯定会信了侯夫人。
郡王深深看着她:“侯夫人,我今日心中焦灼,坐立难安,始终觉得是瑶瑶出了事。你还是赶紧派人去找一找,对了,问一问你们府上的汤姑娘,兴许她知道瑶瑶的下落。”
听到这话,侯夫人心下一跳,难道郡王知道了什么?
“您说笑了。”外人眼中,汤惠安是客,她强调道:“汤姑娘住在客院,平时并不往后院去。怎么会知道瑶瑶的下落呢?”
郡王目光中满是嘲讽。
对上那样的眼神,侯夫人心中愈发紧张,她一咬牙,吩咐人去请汤惠安过来。
不只是郡王想见汤惠安,她也想知道汤惠安又做了什么。说实话,她对儿子认识的这个女人简直是深痛恶绝。若不是杀了人会被儿子记恨,她真就动手了。
如果汤惠安真的作死跑去为难齐瑶瑶,这一次谁也救不了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