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得不说,潘盼云是了解贺常山脾性的。
贺常山此人,为人很厚道,绝对不会愿意看一个姑娘为自己蹉跎一生。
楚云梨感慨:“真不要脸!”
潘盼云狠狠瞪了过来:“你知道什么?你有过绝望吗?贺叔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,是唯一可以将我拉出泥泞的人……”
楚云梨打断她:“真正拉你出泥泞的是你姨母,如果不是她的托付。贺常山知道你是谁?他的银子都不是大风刮来的,并没有善良的拿着大把银子帮人治病!还是那话,这些年我也帮了你不少,怎么没见你感激我呢?”
潘盼云倔强地看着她:“本来我是很感激你的……”
楚云梨接话:“就因为我阻挠你勾引贺常山,你就不感激了?话说,我对你的那些帮助可是实实在在,你凭什么不谢我?勾引我男人,你这不是报恩,你是恩将仇报!”
这巷子里傍晚没有多少人路过,但也并非一个人都没有。此刻那边就有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过来,潘盼云真的怕面前女人不管不顾,在外人面前吼破自己的心事,当即面色惨白。
楚云梨冷笑:“你在害怕?”
潘盼云往后退了一步,转身拔腿就跑。
*
江城离这边坐马车的话需要三天,来回一趟,十来天足够了。
夫妻俩始终没能等到江城的回信,就在贺常山有些不耐烦时,家中来了客人。
正是于家夫妻。
于老爷较多年前发了福,身形有些微胖。他负手站在贺常山的铺子面前,感慨道:“挺陌生的,我都要不认识这两间铺子了。”
贺常山本来以为来了大客,急忙迎出来,刚看见人就听到这话,飞快道:“还是原来样子,我都没大改。于老爷,赶紧进屋中做。夫人也回来了?”
夫妻俩一同结伴回来,其实贺常山一猜就知道他们来此的缘由,此刻很心虚。
说真的,他自认一点错事都没干。但这男女之事,它根本就不讲道理。
无论如何,他是受了夫妻俩的委托照顾母子三人,结果却勾得潘盼云心猿意马。怎么看都是他的错。
于夫人担忧姐姐一家,进门后连口茶都没顾得上喝,急忙问:“我看你的来信上说,盼云很不像样?”
贺常山叹口气:“之前我都没发现,还是夫人……明发也说,她做的鞋是我的大小。这事……是我不对,我一直尽心尽力照顾母子三人,是真没想到她会对我起那样的心思。如果早知道,我一定不出面,凡事都让夫人去。”
主要是这些年楼慧娘也是从早忙到晚,贺常山压根就不舍得拿这些事情使唤她。
“她真的……”于夫人面色一言难尽:“你不用觉得困扰,明日一早我去见她。”
接下来一行人都坐着叙旧,于夫人有些心不在焉。特意邀楚云梨一起登潘家的门。
“这些年来,我们夫妻一直住在江城,想要照顾姐姐也鞭长莫及,多亏了你们夫妻。”于夫人满脸的感激。
贺常山忙谦虚:“夫人不怪我,不觉得我们夫妻胡编乱造就好。”
于夫人苦笑着摇摇头:“这种事情,于姑娘家名声无益。咱们几人之间的相处也不是一两天,我对你的品性还是有些了解的。说起来,我该谢你们两件事,一来要谢你们多年以来对他们如此的照顾。二来,也想谢谢你及时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。”
她叹口气:“我姐姐就得这一双儿女,盼康应该留不住,只剩下盼云。如果你心思不正,真的半推半就……那才要遭。”
她起身,冲着贺常山行礼:“多谢。”
贺常山哪里敢受?
夫妻俩一直都认为,他们能有如今的好日子过,于家夫妻算是其中的贵人。
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前,几人也没有多聊,当日于家夫妻就住在客房。
翌日一早,于夫人起来时满脸憔悴,很明显一夜都没睡好。楚云梨好奇:“夫人是不习惯吗?”
“是有点。”于夫人揉了揉眉心:“咱们早去早回。”
敲开潘家的门,是潘盼云开的。她看见楚云梨,脸色顿时就落了下来。
于夫人上前一步:“盼云,慧娘帮了你这许多,如果不是他们夫妻,你娘和你哥哥根本就熬不到现在,你看到慧娘登门,不想着把人请进去好好招待,为何是这样的脸色?”
潘盼云也是变了脸色,才看见了后面的姨母,她面色瞬间惨白:“我……我早上有起床气,没反应过来。姨母,你是何时到的,为何事前没有给我送封信?”
于夫人直接挤了进去:“今天我来呢,就是想让慧娘帮忙做个媒,你姨父舅舅家一个远房的年轻后生,今年十八岁,已经考中了童生,算得上是年轻有为,前途也一片光明。我觉得挺合适的,所以请了慧娘过来问问你的意思。要我看,你赶紧把这婚事定下。等半年之后,我跟你姨父再回来一趟,到时候帮你把婚事操办完,你娘她……应该能安心些了。”
潘盼云咬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