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光落在潘盼云身上:“你说啊,我看你怎么编!”
潘盼云垂下眼眸,眼泪滴滴落下,似乎有无限委屈:“我……半个月前,招福酒楼。”
闻言,贺常山先是皱眉,随即面色微变:“半月前我确实去过,是有一个客商约我,不过,那天他爽了约,倒是盼云走了进来。当时我喝了一杯酒,喝酒昏昏沉沉,富贵带了我回来的。”
楚云梨出声:“是我吩咐富贵,如果发现他喝醉,无论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在一起,都要把人给我带回来。”
她侧头看向听到这边热闹赶过来的富贵:“那天泥巴老爷扶回来的时候,碰到了多少人?都是些什么人?”
富贵张了张口:“那天已经晚了,路上都没什么人,只遇上了上街打更的杨叔。”
哪怕只遇上一个人,这也足够了。
潘盼云面色煞白,整个人摇摇欲坠。
这么多人在,不用人吩咐,已经有人离开人群去找打更的杨叔。
打更的人夜里要守一晚上,白天一般都在家里睡觉。加上他住在附近,半刻钟不到,就已经将他拖了过来。
杨叔还有些迷糊,路上听人解释过了一遍,知道了大概,到了这儿又有人补充。他想了想道:“我确实碰到过富贵驾着马车回来,但里面有没有人,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富贵又道:“那天还有隔壁的李哥,我看到他出来上茅房了。”
李哥是隔壁的伙计,一直都围在人群里看热闹,闻言摆了摆手:“我眼神不太好,夜里看不清楚,不知道这事!再说,你经常深夜驾着马车回来,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人!”
贺常山:“……”还真就说不清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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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盼云软倒在地上,哭得泣不成声:“我又没有要身份,只是想留在这家里……连这都不行吗?”
一个女子哭得悲悲戚戚,自然引人注目。行人都望了过来,左邻右舍都探头观望,不过转瞬之间,就围了十来个人。
“这不是盼云么?怎么在这哭?”
“我听说她娘和哥哥都已经被于夫人接走,不知怎么的独独留下了她!”
“就算是独自一人,也不能赖上贺家,她完全可以去江城找她姨母啊!”
边上有人提醒:“刚才我可听说她说什么有了身孕,我记得她还没有定亲……”
此话一出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铺子里的贺常山身上。
贺常山:“……”
她真的感觉自己浑身是嘴都说不清。
“我和她没关系。”
没有人相信。
有那泼辣的妇人上前搀扶潘盼云,道:“贺常山,你的意思是,盼云一个未嫁的姑娘家有了身孕后跑来赖上你?她长得这么好,多的是人愿意求娶,若不是你欺负了人家,她为何独独找你?”
贺常山抹了一把脸:“我倒了八辈子血霉!”
众人:“……”
有人意味深长的劝:“常山,我知道你们夫妻感情好,不愿意多出其他人。但既然事情已经出了,你就不能把这姑娘往绝路上逼啊!”
楚云梨站在边上,一时间没说话。因为潘盼云是真正有了身孕的,可不是张口胡言。
若她的胎是假的,倒是好戳穿,如今这样,有些麻烦。
毕竟,在所有人眼中,潘盼云根本就不可能非要赖上贺常山。
贺常山是长得好,生意也做得好,但潘盼云也不差啊,虽然有母亲和哥哥拖累,但她姨母那么富裕,那点拖累根本就落不到她的头上。潘盼云只要脑子没病,都不可能跟一个有妇之夫纠缠!
贺常山真觉得黄泥落□□,不是那什么也是那什么了。
他苦笑:“我可以对天发誓,如果我真的欺负了她,那我就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”
“发誓没有用,老天爷管不过来。”又一个妇人冒头:“人家又没有问你要名分,你家又不是养不起……慧娘,你说句话啊!”
楚云梨看向被人扶着的潘盼云:“毁了贺常山名声,这就是你想要的?”
潘盼云哭着摇头,眼泪横飞:“我也不想的……”
“你就别逼她了。”有个时常给人保媒拉牵的妇人站出来:“你拿点东西,稍后我上门提亲,再选个良辰吉日,把人接进来。贺夫人,事情已经这样了,你要是还扛着,只会让外人看笑话。”
潘盼云出声:“我没有要进门……这孩子也不是贺叔的……”
没有人信。
如果不是贺常山的,她跑来哭什么?
方才那些话,虽然没有直言,但所有人都听得出来,她就是怀了贺常山的孩子,然后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