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顿住,楚云梨过:“夫人愿意说了么?”
孙夫人沉默了下:“事情已经过去,伯母已不在,我以为没人会记得。这个不是你们今上门,我都要忘了这些事。”
她顿了顿:“这件事情,勉强算是和我有关,我真的没有想要害你。我可以告诉你们真相,你们得答应我,道后不得再追究。”
楚云梨气笑了:“我夫君九死一生,险些没能活下来,你是我们的谁?凭什么要听你的话放过坏人?”
唐红安冷淡地道:“我爹让我别再寻根究底,可我还是来了。”
亲爹的话都不听,怎么可能听她一个外人吩咐?
孙夫人脸色微白:“那我不说,你们告状去吧!还是那话,我没有想害人。就算是到了大人面前,我没大的罪名。”
听话听音,楚云梨立刻明白,或许这件事情和孙夫人只是有一丁点关系,真闹开了,对她不痛不痒。
“我们让大人查清当的真相,让幕后之人付出价,本是应该的。”楚云梨不:“那么,夫人就等着衙门的传唤吧。”
两人转身就走,动作决绝。毫无商量的余地,孙夫人已经不见外人,不是她不想见,是被孙家主逼的,她做梦都想让自己的儿孙接过家里的生意,这件事情真相大白,虽然不是她指使了人,实实在在和她有关。
哪怕是商户人家,名声很要紧,孙夫人不愿意再让自身牵累儿孙,咬牙道:“你们等一等。”
两人就跟没听见这话似的。
孙夫人追到了佛堂门口:“我把当的幕后主使交出来,行么?”
听到这句,唐红安顿住脚步身。
孙夫人苦笑:“我……只怪我身边的人太忠心。”
她说起了当的事。大意就是:孙夫人当和唐家议亲,本来都挺顺利的,结果横空杀出了唐红安他娘。这门婚事不成,孙夫人阴差阳错之下嫁到了孙家,成亲前看着还不错的婚事,结果过门了才发现没那么美好。
男人有病,因为此事,庶弟们虎视眈眈。她守寡后,处境更难了。
相比之下,唐爷成亲后夫妻感情极好,没久就有儿子,孙夫人心生怨,偶尔会跟身边的人嘀咕几句。她的陪嫁丫鬟想让她宽心,便找了人在唐夫人身边说些有的没的。
后来唐红安母亲病逝,丫鬟愈发变本加厉,更是污蔑说唐夫人在成亲前就勾搭了两三个男人,虽然没有确切证据,一直不清不楚。后来更是将其一个男人说成是唐红安父亲,编得有鼻子有眼。
唐夫人为唐家付出了一生,不愿意让唐家落入外人手,哪怕只是一丁点的可能,她不允许。因此,她在临终前逼着儿子娶了继室,又留下了那样的话……哪怕夫人没有野心,会扛不住自己儿子接手唐家的诱惑,唐红安一定是生不出孩子的。
唐红安半晌无言。
楚云梨皱了皱眉:“你如何证明丫鬟是自作主张,不是听了你的吩咐?”
孙夫人叹息:“我说过,可以把她交你们,到时你们她就是。”
楚云梨追:“她人在哪?”
孙夫人扬声吩咐:“去将松子请过来。”
松子纪和孙夫人差不,梳着未嫁女子的发髻。门后直接跪下:“唐公子,当的事是我一人所为,与夫人无关。您要打要骂,都由得你。还请您不要迁怒了夫人。”
说完,深深磕下去。
唐红安肃然看着:“我不信是你自作主张做的这些事。”
松子抬眼:“奴婢可以对发誓,若有半句虚言,奴婢全家都不得好死!”
当下人信奉誓言,这样的毒誓出来,几乎没有撒谎的可能。
楚云梨想到什么,好奇:“你是何时到孙夫人身边的?去她身边之前,你又是什么样的身份?你的家人如今都在何处?”
连番话一出,松子变了脸色。
唐红安想到了此处,冷笑着道:“若不是家生子,那你就是被家人卖出来的,有那不配做父母的人各种虐待逼迫自己女儿,兴许你爹娘就是这种,你巴不得他们去死,发的誓自然不可信。”
他看向孙夫人:“我今日上门是想你最后一个机会,是想我那祖母留住颜面。如今……听说我祖母当很疼你,一心想让你嫁我爹。如果她人家道在自己死后还要被你牵连得晚节不保,不道她会不会后悔对你的看重。”
孙夫人面色变成了苍白:“松子的家人确实不像样,她说的都是真的。实不相瞒,我嫁人之后,是有些怨恨你爹。我自己的事情都一地鸡毛,压根腾不出手来,又怎么可能出手害人?还有,我活到现在,若是那心思恶毒的,不会被逼得一退再退,落得如今苦守佛堂的地步。”
楚云梨不客气道:“无论你口的自己有无辜,就算你真的不道自己丫鬟的所作所为。可她是为了你才做的这些事,你再不情,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跑不掉!”
孙夫人:“……”
正是因为她道其厉害,所以才会主动说出这些事,只希望他们不要追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