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会对他们一家处处上心。这么多年了,若柳家真的要他们搬,应该也会提前说一声,让他们有个准备。
两人坐下不久,陈母就到了。
杨母也想给女儿置办丰厚的嫁妆,可实在是拿不出来。先前她给女儿准备了压箱底银子的,虽然也就一两,但也好过什么都没有。可就在女儿出嫁的头一日,男人回来将那银子偷走了。她都险些跪在地上求他,他都不肯还。当然,也是因为他真的还不出来。
但凡出嫁女,都会有点压箱底银子。再说,杨母为了凑足这一两,给女儿的嫁妆上就简薄了些,她自知理亏,便想着对杨家母子客气些,只希望母子俩看在她的热情上,不要慢待女儿。
陈母看她这般热心,本来不好说出口的话,便找机会问了出来:“亲家母,昌雨说她没有压箱底银子……”
听到这话,杨母愣住。
女儿没有压箱底银子,这才成亲两三天,夫家就晓得了?
她自己生的女儿,自己清楚,昌雨没那么蠢。这种事肯定会再三遮掩,人家不问,昌雨是绝对不会提的。这样的情形下,陈家还是知道了,这只能证明,在这两三天之内,陈家就已经在逼着昌雨拿银子。
哪有这么不讲究的夫家?
杨母侧头看向女儿。
说实话,今儿一见面她就看出来女儿的精神不太好,有点强颜欢笑。
陈母见杨母不说话,道:“我们乡下人家,日子过得艰难。要供着一个读书人,那是恨不得勒紧了裤腰带一天就吃一顿,为了给世林娶妻,我借了些外债。说的是尽快还,他们家里出了事,非要逼着我现在就拿。我也是没法子了,所以才想着跟昌雨借……她不肯拿,我还劝了半天……结果她说没有,当时我都不敢信。”
她一脸狐疑:“我们乡下人家的姑娘出嫁,除了那实在揭不开锅的,娘家都会给些银子傍身。怎么成城里没这个规矩?”她笑了笑,又解释:“我看何家媳妇,就是柳家的姑娘就拿了不少,成亲后更是给夫家的弟弟妹妹修宅院,我想着昌雨就算是少点,也不至于太离谱……”
结果却一个子儿都没有。
杨母特别尴尬。
“我家……说是住在城里,其实没那么富裕。主要是昌雨她爹……”若是把这事说了,也算是家丑外扬。
说实话,她万分不愿意在女儿的夫家面前说男人不成器。真要是说了,女儿如何在夫家抬得起头来?
恰在此时,外头敲门声响起。杨母暗自松了一口气,坐在这里简直说什么都不合适,可不说也不行,总算有件小事能岔开,她急忙起身跑走。
去开门的路上,她还想着最好是来一位客人,比如儿子的那些同窗,有了外人,她就不信杨家母子还好意思追着问。
说实话,她没给女儿压箱底银子,确实有些说不过去。但陈家上门来追问,也忒不讲究,要脸的人都不会这么干。
她打开门,看到外头的柳家母女,微愣了一下:柳家嫂嫂,你有事吗?”
两家离得这么近,别人不知,柳家是肯定知道杨昌雨夫妻俩回门的事。
这姑娘嫁出去后再回来,那就是家里的贵客。尤其是回门之日,外人都不会登门。
柳家既然知道还过来敲门,那肯定是有事。
柳母看了一眼院子里:“是有点事要跟你说。就在这里说吗?”
那肯定不能。
大门外人来人往的,万一被人听了去,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呢。
“先进来吧。”杨母将人请进门的同时,想着这母女二人也算客。陈家母子总不可能当着她们的面再说压箱底的事。
毕竟,家丑不可外扬嘛。
儿媳妇没有嫁妆银子,陈世林身为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娶了这样一个妻子,也算是家丑之一。
杨昌雨听到敲门声,跟母亲想法差不多,着实松了一口气。可当她看到进来的母女俩,尤其在对上柳飞瑶眼神时,心里顿时就有点慌。
“飞瑶,赶紧过来坐。”
也赶紧闭嘴,不该说的别说!
柳母拉着女儿坐下,眼神挑剔地打量陈世林:“看着人模狗样的,难怪能哄骗飞瑶。”
陈世林心头“咯噔”一下,当初他做的那事,实在算不上厚道。但他除了担忧柳家祖孙暗地里阻拦他参加县试,其实并没有多害怕。姑娘家要名声,尤其柳飞瑶如今都已嫁为人妇,那些事情再闹出来,对她有害无益。
只要柳家没有蠢透,就不会主动把这事情说出来。陈世林甚至还想着,若是柳家敢暗地里为难,他就威胁他们,回头将这事宣扬出去,大家都都别想好。
柳母当着杨家人的面,隐晦的提及当初的事,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。
“伯母,这话从何说起?”
陈世林面上含笑,眼神却很冷。就不信柳母敢将事情摆在明面上说。
柳母却不看他,转而看向杨母:“咱们两家住得这么近,也算知根知底。飞瑶身上发生的事,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