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那么深……要不然,当初就把他杀了。就算是真要收拾他,男女单独相处,谁说是谁还不一定呢。
到了此刻,高山只后悔自己方才没有喊人。
其实一开始张珍娘没喊人时,他还庆幸来着……此刻想起来,肠子都悔青了。
楚云梨看他说不出话,险些要被憋死了,这才松了脚,却也只是松了一点,刚好能说话而已。
高山咳嗽了几声,急忙道歉:“对不住。当时我不该对你下手……咳咳咳……我也是被气狠了,我对潘大胆那么好,连他的罪都扛了,只希望他帮我照顾妻儿……结果他……还不如不要管他们呢……你能理解我吗?”
“不能!”楚云梨摇头:“冤有头,债有主,你恨他完全,可以去杀他。为何要来找我?若我是刘香儿还罢了,至少和他做了那么多年夫妻,看着你们俩做了兄弟……可我才嫁给他一年,对于他身上的事完全不知情,你杀谁都行,为何要来杀我?”
她说到这里,脚下加重。
高山呼吸不畅,没多久就觉得胸腔疼痛无比,眼前阵阵发黑。一瞬间,他真觉得自己会被踩死。
胸口的绣花鞋不大,可力道却特别大,踩得他浑身使不上劲儿来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可以解释……”
楚云梨手里的匕首落在地上,确实竖着插在了高山肚子的边上,他吓了一跳,回过神来时,发现额头上已经满是汗。想要抬手擦,又没力气,只得悻悻作罢。
“我不想听你的解释,我就想知道当年你们俩到底干了什么?”
高山沉默下来。
楚云梨眯着眼:“你是在他送你来城里的路上逃脱的,是你逃的,还是他放的?”
高山伸手指了指脖子,意思是自己被踩着说不出来。
但楚云梨劲儿用得巧,知道他是装的,当即冷笑:“少耍花招,问了你答就是了!”
“他……是我逃的……”高山一闭眼,干脆全都撂了:“我手里捏着他的把柄,他想要杀人灭口。”
有些事情确实不能说出口,但若是和小命比起来,都算不得什么了。
就算是最后会被砍头,那也是以后的事。
能活一天算一天。
哪怕苟活也成。
楚云梨扬眉:“什么把柄?我从潘大大那里拿到了四百多两银子。潘家祖上并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,肯定不会攒下这么多给他。如果这些银子是长辈留下来的,肯定见得光,潘大胆也不会跑去做混混!”
高山闭上了眼。
当年两人合伙做的那件事,他后来在大牢中也时常想起。说实话,大牢中的日子没那么好过,这期间,他有很多次熬不下去,想要对大人合盘托出,可最后都忍住了。
他很看重这份兄弟情,也知道潘大胆会照顾好自己的妻儿……受了十年的罪,本以为出狱之后能够拿着银子好好过日子,却得了这样的结果!
“快说!”楚云梨又掏出一把匕首,狠狠插在他的手臂上。
高山没想到她真的会动手,疼痛传来,他察觉到手臂上一片濡湿,再不敢耽搁,道:“我和他那时候经常来城里,昨天在路上碰见了一架翻了的马车,车夫当场就没了命,里面的那位老爷……那位老爷也没了命,当时我们翻到了五百多两财物……”
楚云梨眯起眼:“那为何大人没有追究潘大胆?”
“我说他不知情。”高山说起这事,只觉得自己跟个蠢货似的:“那时候我想着,与其我们俩都一起蹲大牢,还不如把他摘出来。至少得留个人照顾家里。”
还因为两人在镇上没干好事,他们在的时候没人敢惹,若是两人都不在了,镇上的人一定会欺负他们的家人。
高山很在乎寇芽,也很在乎自己的两个孩子。
楚云梨一脸不信。
高山苦笑:“当时我说,是我自己发现的马车,偷偷昧下了银子。他当时睡着了,什么都不知道。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。”
他愿意一力承担,潘大胆又确实不知情。所以他贪了别人的银子不肯归还,又因为那户人家特别富裕,不太在乎银子,所以才只判了十年。
听起来是合情合理。
楚云梨并没有怀疑此事,她目光落在高山脸上,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:“你们找到那马车的时候,里面的人真的已经死了?”
高山脸色微变。
楚云梨立刻明白,人根本就没死!
“是谁杀的?谁动的手?怎么杀的?”
高山被踩了这么久,胸腔疼痛无比,肩膀上的血液越流越多,加上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,他立刻道:“是潘大胆动的手,当时那老爷头上撞了一个大窟窿,肚子上也被石头给撞青了一大片,他又搬了石头,朝着那老爷头上的伤狠砸……老爷很快就咽了气。”
楚云梨皱了皱眉:“大人知道这件事吗?”
“我没说!”高山面色越来越痛苦:“当时我想拿银子走人,可他动了手。我没阻止……如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