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。”楚云梨继续道:“看那婆子的模样,胡府好像挺富贵的。不过,姜继孝不是嫡子。”
沈母皱起了眉:“那是你男人,就算不唤夫君,也该称呼孩子他爹。直呼其名,也太生疏了。你平时说话做事注意着点,是觉得往他身上扑的女人不够多是不是?”
楚云梨哭笑不得:“他若是记得承诺,便不会有外心。”
“人心易变,尤其是男人,你可别太放心。”沈母发愁道:“他只是秀才,就已经有不少姑娘春心萌动,这要是做了富家公子,哪怕只是庶子,怕是更……往后你们别选年轻的丫鬟伺候,就选那些年纪大点的婆子。”
这些都是沈母对女儿的担忧,楚云梨没有笑,慎重答应下来。
忙活了一天,送走了全部的客人,已经是深夜。楚云梨并没有干活,只是帮着待客,都已经累得腰酸背痛,几乎是倒头就睡。
她不知道的是,凉水村中并不平静。
罗氏后悔得无以复加,她虽然早知道姜继孝是童生,童生和秀才之间别看只有一步之遥,这一步就如天堑之别。所以,她当初才没有将女儿嫁给他。
她哪里想得到,姜继孝竟然那么会读书,只是考第一次,就考就中了秀才。
秀才娘子不只得人尊重,还能吃喝不愁,只要不挥霍,还能请个人伺候。罗氏坐不住,在院子里转圈。
姜婆子想到儿媳之前跟姜贵商量的事,也觉得心里跟猫抓似的:“你赶紧去催一催,看看事情到底怎么样了。”
罗氏听了婆婆的话,一点都没耽搁,直接就往姜贵家中去。
姜父去了镇上,跟人喝了酒,但没敢留太久,就怕小夫妻俩想起自己当面给他没脸。不过,回是回来了,他心里却挺郁闷的,干脆又拿出酒来喝了几杯。听到敲门声,他都不太想起来,眼看外头的人不依不饶,他才强撑着去开门。
罗氏瞬间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,道:“你再高兴,也少喝点啊。”
姜父:“……”高兴个屁。
“那个白眼狼,老子今天在酒桌上的时候都能察觉到他经常往这边瞪,若不是老子走得快,他怕是要当众给老子难堪。”
罗氏哑然:“父子之间怎么恶成这样?”
姜父摆了摆手:“都是因为月儿……那混账被那狐狸精勾了心神,死活不愿休妻。”
提起女儿,罗氏沉不住气:“月儿这段时间都在家里哭,你倒是想想法子。闺女可不是我一个人的,她这些年做拖油瓶已经受了太多的委屈,你这个做爹的,怎么也要想法子弥补一二。”
姜父叹了口气:“你放心吧,就算是嫁不成,回头等姜继孝做了富家公子,我也会从他手里要到足够的银子给月儿做嫁妆。”他此刻脑子昏昏沉沉,电光火石之间,他突然就有了个想法:“咱们再争取一下,如果他还是不娶月儿,你就将月儿过继,到时候月儿就是富家公子的妹妹,不愁找不到好人家。”
有了好人家,比手捏着银子更好过。
毕竟,再多的嫁妆也掩盖不了月儿只是个村丫头的事实,而成为富家公子的妹妹,这身份拔高了不止一点,连以后谈婚论嫁的人选都大不相同。
罗氏挺意动,又有些迟疑:“万一惹人怀疑了怎么办?”
“怕什么?”姜父一挥手:“月儿年纪不小,回头尽快找门婚事,将她嫁出去,以后都不回村里了。家家都忙,最多就是逢年过节嘀咕几句,谁家还能天天拿着这点事不放?”
罗氏放下心来:“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。”
她回家把这事跟姜婆子说了,姜婆子皱了皱眉:“月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,我最疼的就是她,真要过继,我还舍不得呢。”
罗氏心下冷嗤,老太婆这会儿倒是会装了,之前最讨厌月儿的就是她,撺掇那些孩子欺负月儿的也是她。其实,罗氏不太恨那些兄弟的孩子,毕竟孩子不懂事嘛,她最恨的就是指使孩子欺负人的老太婆。
“为了月儿好,您就舍了吧。”
姜婆子叹息:“我这心就像是被挖走了一块似的……”
罗氏垂下眼眸,真要是舍不得,这心倒是留着,别让人挖啊!
*
城里的胡府很快就有了消息,这天,又有马车过来。
这一回一连来了三架马车,说是来接人的。
光是下人,姜继孝不能跟他们去,理由都是现成,万一是骗子怎么办?
带头的还是当初来的那个婆子,见夫妻俩别说上马车了,连收拾东西的意思都没有,对她也不热络。她才道:“夫人经不起这颠簸的官道,歇了一会儿,应该下午就到。你们先把东西收拾好,等夫人来了,咱们今天就走。”
“不着急,把话说清楚了再收拾。”楚云梨对上婆子不满的目光,自顾自继续道:“反正他爹流落在外多年,也不差这一天两天。”
婆子皱眉:“你这称呼……不大合适。你可以称呼公子。”
“这不关你的事。”楚云梨逗弄着孩子:“别说这些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