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端茶的人有笨,他就多瞧了一眼。
父子俩谈的这事不愉快,被儿子拒绝也不是什么好事,他接过茶后,随口道:“下去吧!”
竟然是将姜母当成了送水的婆子。
姜继孝怫然不悦:“这是我娘。”
胡老爷过神来,急忙起身:“多谢夫人帮我照顾儿子。”
姜母急忙摆:“不用这么客气。继孝这孩子嘴上不会讨人喜欢,您别跟他一般见识。”
姜继孝将母亲这番笨拙的讨好看在眼中,垂下眼眸:“娘,你别担心,我心里都有数。”
姜母便不好多话了,端起托盘飞快退了厨房。
有了这么一个插曲,气氛较方才缓和了许多,胡老爷来这里也不是为了跟儿子吵架,沉吟了下,道:“我会派人去见见你娘,尽量求得的原谅。”
姜继孝听着这话,又想冷笑,这男人连道歉都吝啬于亲前去,生母怎么能原谅?
胡老爷看出来了他的想法:“你娘所在那是尼姑庵,我根本就进不去。也不乐意出来见我……我私底下已经登门过不少次,每年捐的香油都是最多的,但凡有法事,我一定是最知道最表态捐银的,前年干旱,庵堂想要施粥,九成的米都是我送去的。”
姜继孝不客气质问:“照你这么说,我娘不原谅你,是不识好歹?”
胡老爷有尴尬,这孩子扎人了,他勉强笑道:“我说这,只是想让你明白,我是心想要求得你娘原谅,且为此付出了不少努力。概是我伤深,这事情都做了无用功。”他算是看出来了,姜继孝似乎不打算原谅己,再呆下去,只会越说越僵,当即看了看天色:“我奔波了一路,一宿都没睡,想歇一会儿。明天我再来看你。”
语罢,飞快带着人离开了。
当日夜里,又有人敲门,楚云梨去开的,结果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奔过来,正想防备,却见那人递过来一个信封,然后趁夜消失在了黑暗中。
信封外层歪歪扭扭写着“姜继孝亲启”字样,楚云梨用指感受了一下,里面应该就是最普通的信纸。
姜继孝听到了外头的动静,好奇问:“什么事?”
“有人给你送信。”楚云梨顺递了过去:“你瞧瞧。”
相比起信封上的歪歪扭扭,信纸上的字迹娟秀,一看就是女子所书。
上头就短短几句话,让姜继孝家认主归宗,且要做家主,接胡家产业。
楚云梨凑过去看了一眼,皱眉道:“这是你娘送的?”
姜继孝摇头:“不知。过段时间,我们去一趟城里,你去那个庵堂瞧一瞧。”
楚云梨不置否。
胡老爷到镇上来的事不是秘密,这消息传啊传的,很快就落入了有心人耳中。
罗氏实在是没法子了,这两天也到处去借,到处去求了的。三十两不是小数目,人家就算能借个一两二两……一看要欠那么多的债,女流之辈又没有笔银子的来处,罗氏也不是什么有本事的,便都打了退堂鼓。
求了三天,罗氏只得了十几个铜板,这点给吃喝拉撒都不够。听说胡老爷来了,顿时就动了心。
就算胡老爷不肯原谅,也是能够拿出三十两银子的人。于是,哭哭啼啼去了酒楼。
胡老爷本来不想见这镇上的人,但听罗氏说有关于姜继孝身上发生的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。不怕别人骗,他就怕万一,便将人给请上了楼。
罗氏心里一松,就怕见不到人就被撵走,能见着人,便有了求情的机会。
进屋后,也不抬头看,直接就跪。
“求老爷救命。”
胡老爷皱了皱眉:“刚才我已经听人说起了你跟我儿之间的恩怨,你害了他妻儿……”
罗氏咬牙:“是。但沈嘉鱼根本就不是良配,配不上姜继孝。”
胡老爷扬眉,却没有否认这话。事实上,他心觉得儿子身为胡家公子配一个镇上的丫头过委屈了。也就是现在儿子不肯松口认祖归宗,等到人的搬了家中,这事还是得提一提的。看着他们夫妻几年的份上,以将沈嘉鱼留在身边,但却绝对不能做他的妻子,不能让其做胡家的当家主母。
这事情他心里早就打算好了,不过是儿子还不肯松口去,暂时还没提上日程。
罗氏用余光偷瞄他神情,见胡老爷如此,顿时便有了主意:“那个沈嘉鱼偷人,分明是己在还没满月的时候就把情郎引进了屋中,却把这事赖在我头上。我己也是女人,怎么能这样害另一个女子?求老爷明察。”
胡老爷见过沈嘉鱼,看到过护姜继孝,且夫妻俩之前相处虽看着冷淡,但都进出有商有量,这样的一个女人,不能跟人苟且。
“你说的都是的?”
“千万确。”罗氏语气笃定:“林家人去城里看病将马车带走这事,我确实知情,但我当时是想让我那堂弟救治父亲,才主动出借了二两银子。不是让起将姜贵和马车弄走……只是沈嘉鱼恰巧临盆时身边没人,又将这笔账算在了我头上。”
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