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,楚云梨听了她的话,一碗要朝着她的头脸直接倒了过去,无中瞬间药味弥漫。
胡夫人:“……”
她知道老爷不喜欢闻药味,特意让人开窗通风还点了熏香。这一碗药下来,半天都散不掉味儿。她霍然抬头,眼眸中满是怒火:“沈嘉鱼!”
楚云梨起身后头一步,故作歉然:“我没伺候过人。母亲多担待。”
胡夫人本来身子又弱,没吃什么东西,被这一气,脑子顿时嗡嗡的,眼前阵阵发黑,仿佛下一瞬就要晕过去,到了此刻,她也顾不得为难沈嘉鱼,也顾不上家中生意,怒吼道:“滚!”
“我不会滚呢。”楚云梨饶有兴致地道:“我就在想,当初那个厨娘给我下的药跟你喝的是不是一种,如果当时我没闻出药味来,是不是也会落得跟你一样的下场。”
厨娘下的药会让人身子虚弱,但那都是半个月以前的事了,此刻没头没尾的提起此事,胡夫人总觉得不大对劲。自家人知道自家事,沈嘉鱼那药是怎么来的,没有人比她更清楚。胡夫人心虚,难免会多想,她抬起头狐疑地打量面前的年轻小妇人。
只见沈嘉鱼满脸都是畅快的笑,那笑容还带着点古怪,胡夫人福至心灵:“是你冲我下毒?”
楚云梨笑容更深:“母亲,我一个乡下来的丫头,哪有那个本事?再有,人生在世,饭可以乱吃,话不能乱说,就比如当初我端着那盆加了料的汤,心里已经怀疑是你了,我都没有问出口来,毕竟,就是真的是你,你也不会承认啊!”
“所以你就冲我下毒?”胡夫人恶狠狠瞪着她:“我这病来得蹊跷,之前从未有过,大夫治了也跟没治一样。一定是你对我下了毒,快把解药给我。”
楚云梨一脸惊诧:“母亲,我看你是病得越来越重,已经开始发癔症了。既然你不喜欢我,那我还是别在这里惹你生气,省得让你病情加重。身为晚辈,没能让你减轻痛苦,就已经很不孝了。”她转身:“母亲好好养身子,早日痊愈……”
“你给我站住。”胡夫人大怒:“沈嘉鱼,我会告诉老爷,让他将你们一家子撵走。”
楚云梨似笑非笑:“我劝你别说,如果真的说了,父亲一定会觉得你是想让娘家侄子家守着偌大家业。”
胡夫人:“……”
她以前露出过这种想法,胡老爷当时就骂了回来。不得不承认,沈嘉鱼这话是有道理的。她若真的跑去告状,胡老爷不止不会相信,兴许还会迁怒到娘家侄子身上,万一将侄子赶走,她就真的一点指望都没有了。
“你不得好死!”
早在婆媳二人独处时,屋中的下人就已经退了出去,楚云梨已经走到门口,她没离开,反而抬手关上了门。回过头来,看向胡夫人的眼神中满是深意,意味深长地道:“我劝你对我客气一点。对了,让你那个侄子回家去,少掺和和胡家的生意。”
胡夫人面色铁青:“你用什么样的身份跟我说这话?凭什么我要听你的?”
楚云梨扬眉:“除非你想死!”
语气笃定又自信。
胡夫人张了张口,她真心被吓着了。如果……如果她这病真的是沈嘉鱼所为,大夫查了这么久却什么都查不出来,也治不好,而沈嘉鱼又不打算放过她的话,说不准她哪天就真的死了。
死了还找不出罪魁祸首,是病死的!
想到此,胡夫人活生生打了个寒颤,只觉得骨头缝里都是凉意。
稍晚一些的时候,胡夫人找到了胡老爷,说了想送侄子回娘家的事。
夫妻多年,胡老爷知道她有多看重自己侄子,那真的是当做亲生子来教养,当下觉得奇怪:“你为何会做下这种决定?是不是有人威胁你?”
胡夫人当即想说实话,但小命捏在别人手上,她不敢冒险。只道:“他是我娘家人,到底名不正言不顺,还不如早早回家去。这些年在我身边,他和家里人的关系都生疏了,长此以往,对他不好。”
胡老爷见她不像是说假话,面色缓和下来:“都依你。”
人走了,楚云梨顺理成章的开始接管铺子,一开始是两间,半个月后变成了四间,但更多的,胡老爷却不肯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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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日,他找到了楚云梨,直言:“我教了你算账,让你有了养活自己的本事。实不相瞒,我真没打算让你做我儿媳,你这身份……不配做我胡家的当家主母。”
楚云梨气笑了:“那么,清白师太配不配呢?”
胡老爷对那个女人是有亏欠的,但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辜负了这样一个女子,更不愿意有人提及此事,当即脸色沉了下来:“我因为对她的愧疚,将家业交到了继孝手中,已经足够弥补……”
“那是你自己认为的。”楚云梨强调:“她被你毁了一生,如今还青灯古佛,如果你真的愧疚,也该出家做和尚去。”
胡老爷气得失了言语:“胡说八道!”
楚云梨强调:“我不走,除非姜继孝亲自赶我离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