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倩雪长相美艳,从小就不缺银子花,她喜欢各种华美艳丽的衣衫,像一朵人间富贵花。而欧雪花长相较素淡,压不住那份华美,平时只往清雅上打扮,此刻楚云梨穿的是欧雪花的衣裙,从里到外都是一身素,披风领上的白绒毛衬得她几分愈发莹白透亮,整个人都像是泛着光。
陆守凯一抬头,看到她这般,忍不住晃了晃眼。
陈母看到女儿出现,眉头紧皱。若不是陆守凯一直守在这里,她是打算跟女儿先通过气,再让其出现在这里的。
“母亲,听说您找我?”
陈母看她面色平淡,一肚子的话都不知道该从哪说。明明昨夜将人送去了陆府,还有自己特意送上的药,结果女儿却不见了。还让陆守凯找到了这里。
要说陆守凯也没道理嘛,这肉都送到他嘴边了,自己还没吃上,好意思来找送肉的人的麻烦,哪里来的脸?
若不是身份低人一头,陈母真的想质问几句。
当然,势不如人,只得捏着鼻子咽下这份委屈。陈母看了一眼陆守凯,见他不出声,只得道:“这大早上的,你去了哪?”
“昨夜去找雪花了,夜里太晚,就在她那边住了一宿。”楚云梨看向陆守凯:“陆将军,好早。”
陆守凯伸手一指:“坐!”
楚云梨从善如流,坐下后整理披风,并不开口说话。
陆守凯眯起眼,严肃着一张脸,问:“当年一别,我以为此生和你再也见不上面,倩雪,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吗?”
楚云梨茫然:“这……我已嫁为人妇,将军应该也不再是独身一人,咱们之间,还能说什么?若真要说,那我愿将军平安顺遂,长命百岁。”
对于她这般回答,陆守凯并不满意:“还有呢?关于昨夜,你就没话要问?”
陈母端起茶杯,遮住半张脸,借着喝茶的间隙偷瞄女儿神情。
楚云梨神情愈发不解:“所以我住在小姐妹家中,有什么可问?”
陆守凯一怒。
楚云梨垂下眼眸,装作若无其事。
事实上,陆守凯这脸皮真的不是一般的厚,他算计陈倩雪不成,竟然还好意思上门来问。当真是做将军后自认为高人一等了。
陈倩雪可不是商人之妇,她夫君乃是进士出身,现如今是翰林院官员。若不是贺俊风父亲去世,他得回乡丁忧,现在夫妻俩还住在京城。
要说陈倩雪这运气……若是贺俊风家中长辈没有出事,夫妻俩住在皇城脚下,陆守凯就算有这心思,也绝不敢付诸行动。
陆守凯气急,霍然起身:“本将军还有事,先走一步。”
语罢,如一阵风般刮了出去。
陈母脸都被吓白了,伸手捂着胸口,等屋中安静下来,她回过神后,挥退了屋中所有伺候的人,紧紧盯着女儿。半晌,见女儿没有开口的意思,她一巴掌拍在桌上:“倩雪,你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楚云梨抬眼:“母亲这话从何说起?”
这件事情发生之前,陈倩雪和母亲很亲近,从不会这般称呼,都是叫娘的。
陈母瞬间就察觉到了女儿称呼和语气上的生疏,忍不住泪盈于睫:“你别给我装傻,昨夜发生了何事,你我心里都清楚,我这也是没法子……得罪了陆守凯,咱们家就完了,他放不下你,那我就只能……”
楚云梨神情愈发冷漠。
上辈子陈倩雪出事之后,还不相信母亲会害自己。她回来质问时,陈母也是各种不得已,那时候她心肠就冷了。
陈母见状,哀声道:“你以为我就愿意将你送给他?在此之前,我已经找人从中说和,将你四妹妹送给他做妾,两家重结姻亲,奈何他不愿意。我只能出此下策。再有,这也是你爹的意思。”
说完,见女儿还是不说话,她好奇问:“昨夜你是如何从陆府出来的?”
“走出来的。”楚云梨站起身:“他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看重我,发现人是我,当场就离开了,我自己找了管事从将军府出来,夜已深,我不想回来面对你,便去了李家。”
欧雪花的夫家姓李,也是生意人。
陈母满脸惊诧,脱口道:“不可能!”
楚云梨扬眉,似笑非笑道:“母亲何出此言?难道你送我去之前,就已经和陆守凯商量过了?”
陈母一脸尴尬。
没回答就是默认。
楚云梨嗤笑一声:“皇上亲封的勇武将军,与人合谋着算计欺辱朝廷官员的妻子,真是天大的笑话。”
“不可妄言。”陈母脸色都变了,她缓和了面色,语重心长地劝:“方才陆将军那模样,明显生气了,咱们两家本就有怨,倩雪,你得为咱们家想一想,还有你自己,若是娘家没了,你在贺家日子也不会好过。”
楚云梨紧紧盯着她的眉眼:“母亲是想让我去找他自荐枕席?”
陈母:“……”
让已经嫁为人妇的女儿去做这种事,实在是很难说出口。但为了全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