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他挺有趣,得空让你也见一见。”
陆守凯苦笑:“我这模样,还是不要见人了,会给你丢人的。”
柳英似笑非笑:“那倒不至于,他不敢嫌弃你。”
陆守凯还以为她指的是女子,至于不敢嫌弃,应该是在城里没有身份特别高的人。哪怕他如今病得这样重,城里的官员面上对他也还是客客气气。
“我想和你亲近点。”陆守凯这种觉得妻子最近有些飘,他好像有些抓不住她了。
柳英有些不耐:“我会多抽空来看你的。行了,天色不早,我得回去歇着。”
她人都走了好久,陆守凯还在愣愣出神。
又是五日之期,楚云梨去了陆守凯房中,亲自给他喂下一粒药丸。
陆守凯咽下药之后,心头松了口气,他是真的再不想承受那样的痛苦了。
“最近可好些了?”陈倩雪看了看天色:“好像要下雨,我得赶紧回去。”
陆守凯能察觉到身边的人除了亲卫之外,对他的态度都多多少少有了些变化。他忍不住问:“你是不是很讨厌我?”
“多新鲜呐。”楚云梨笑吟吟道:“你自己干了些什么不知道么,怎么好意思问出这话来的?我跟夫君好好的,被你闹得夫妻情断,本来我娘对我挺好的,还给我置办了丰厚的嫁妆。结果你一回来,母女两也反目成仇。不过,还是要谢谢你让我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……总的来说,我确实挺讨厌你的。”
陆守凯苦笑:“你如今都不掩饰了,是觉得我再也伤害不了你?”
楚云梨侧头看他:“本来我是把药送了就要走,不想与你多说的,但你这话好像是在威胁我。我这个人呢,吃软不吃硬。你这样的态度,我得好好跟你掰扯。”
她话里话外,包括神情都对他毫无尊重。
陆守凯脸色沉了下来:“我再重伤,那也是将军。”
“将军是挺了不起的。”楚云梨看了一眼门口,靠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:“你这将军之位,是因为娶了柳英才有的。万一哪天她想换个夫君,你这……怎么办?”
皇上亲封的勇武将军,金口玉言,陆守凯哪怕成了个废人,死了之后也还是将军。
陆守凯本想强调这话,可听着她这语气不对,在看她神情,心里顿时打了个突:“你这话是何意?”
“字面上的意思。”楚云梨好笑地道:“你就没发现,柳姑娘最近经常出门?且出门的时间越来越长?”
陆守凯面色沉下来:“她在跟谁来往?”
“你自己去打听啊!”楚云梨转身:“也就我这个好心人才会提醒你一句。话说,你身边那么多的亲卫,他们又不是聋子瞎子,肯定早就听说了的,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何没有提醒你这件事……你若不信,一问就知道了。”
人都走了,陆守凯面色乍青乍白。
“来人。”
亲卫之一到了门口,练武的人耳聪目明,其实刚才他在外面就已经听到了陈倩雪那番话。此刻,对尚将军严肃的眉眼,他低下头去:“将军有何吩咐?”
陆守凯冷声问:“夫人这些天在外头都是和谁在一起?”
因为太过生气,他语气生硬得很。
亲卫垂下头:“这……夫人最近喜欢听戏,还喜欢听人弹琴。”
陆守凯质问:“那弹琴的是男是女?”
亲卫迟疑了下。
只这一迟疑,陆守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他顿时大怒,猛地将手边的东西全部都挥到了地上:“水性杨花的贱妇。”
换作往常,他没有这样暴躁的脾气,哪怕心里对柳英再不满,也不会说这么难听的话。
亲卫面色微变:“将军息怒,也……慎言!”
陆守凯并没能息怒,反而愈发生气:“连你也觉得我是靠女人才走到今日的?觉得我离开她就会变成曾经的罪人吗?”
“属下不敢。”亲卫低头:“将军,您要保重身子,别动怒。夫人只是太无聊了,找人解闷……”
陆守凯冷笑一声。
男人无聊了才会找人解闷,柳英她倒是会消遣。
*
柳英回来时已经是深夜,她哼着小曲,推开房门后就解下了身上的披风,往床前走时,余光忽然瞥见窗前有一抹黑乎乎的身影。她吓了一跳,往后退好几步,尖叫道:“快来人。”
“是我。”
熟悉的声音传来,柳英拍了拍胸口,抬手点亮了烛火:“这大半夜的,你又不出声,想吓死人么?”
陆守凯强压着怒气,打算好好跟她谈谈。也是白天他细问过后才知道,柳英跟那个人已经来往了好些天,并且经常独处。
这男女独处一室,要说只是谈琴说话,他反正是不信的。换做别的女人这样子背叛他,他兴许直接就把人给杀了,就算不杀,也会好好把人教训一顿。但这是柳英,他不能离开她!
忍了忍,到底还是没能忍住,没好气道:“你也知道大半夜了,这个时辰才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