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后,也不管楚云梨是个什么神情,弯腰去看她怀中的孩子:“呦,好乖呀,听说才满月不久呢,看看这大眼睛。”
她还回头招呼的四个人:“娘,二弟,弟妹你们快来。”
“进屋再看。”其中头发花白的妇人是赵母,此刻她满脸疲惫:“巧心,我们赶了一天的路,连口水都没喝上,我这会儿特别想歇一歇。”
这些人确实是赵巧心的亲人,楚云梨颔首:“先进门吧!”
大娘不太自在,却也觉得自己没错,解释道:“巧心,我……我不认识你的家人,所以才拦着,也是知道你快回来了,可他们等不及,跟我争执了几句……”
“不要紧。”楚云梨安抚道:“你去厨房准备一下,他们几个人的饭菜。对了,多做一点,不用买菜,有什么就吃什么。”
大娘答应了下来,也彻底放了心。照顾了赵巧心这么久,她早已经发现这个小东家出手大方,尤其是在吃食上,从来不抠。这样的一个人却让她随便做饭,分明就是没将这些亲人放在心上。再联想到赵巧心嫁过来之后从来没看到过她的娘家人,甚至是与夫家决裂和生孩子这种关乎一辈子的大事,都没有去求助娘家人,就可见她和这些亲人的感情有多生梳了。
这世上有的人就是没有亲缘,哪怕父母俱全,兄弟姐妹都有,但就是亲密不起来。
赵家人难得来一趟城里,当初赵巧心出嫁都只是大哥送了过来。还是由贾家找人当天就送回了村里。
不是贾大海不愿意招待舅兄,而是赵家那边怕自己出这个回程的盘缠,特意提了要让贾家人安排马车送回家的条件。
“这比贾家那个院子要大!”赵明康乐呵呵道:“巧心,从小我就发现你比同龄人要好看,也比她们机灵。可见我没看错。你从赵家出来,还能落得一个院子,是这个!”他翘起了大拇指。
楚云梨强调:“这院子是孩子的,之前满月的时候,就已经落在了孩子名下。”
“就那小娃,还不是任你摆布?”二哥赵明乐笑吟吟接话:“巧心,让我说你一个人住在城里也不方便。这院墙又不高,万一有歹人翻进来,你们母子就只有吃亏的份。还不如将这院子卖了,搬回村里去住。我跟大哥去找一下村长和咱们赵家的族长,让他们帮你说说话,在村里找一块合适的地造个房子。你住在村里,没人敢欺负你,对孩子也好,我们这几个舅舅在,总不会让孩子被人欺负了去!”
楚云梨并不赞同这话。赵巧心村里是个什么情形,她不说清楚十成,八成是知道的。
村里好些妇人并不怕事,什么都往外说,也不管周围听的都是哪些人。没有爹的孩子,到了村里,不止会被大人指指点点,还会被同龄的孩子鄙视欺负。
而城里不同,大家都要为生计奔波,不会有族人聚集,大部分人并不大关注别人家的事,就算说别人的闲话,那也只是私底下,从不会明着欺负人。
楚云梨张口就来:“我在城里习惯了,不想回去。”
话说完,就对上了赵母不赞同的目光。刚好楚云梨听见厨房中似乎有要摆放的动静,道:“先吃饭吧!”
对于饿过肚子的人来说,什么都不如吃饭要紧。赵家人立刻收了言语,得知是在厨房用饭后,飞快起身去了。
楚云梨抱着孩子追到门口,几人已经在狼吞虎咽。赵母抽空道:“巧心,你要喂孩子呢,也过来吃点。别饿着,伤着了身子可不是玩笑,会落下病根的。”
“我不饿。”楚云梨将孩子带到了院子里。
一刻钟后,桌上只剩一片狼藉,连菜汤都会蘸着吃完了。赵家人扶着肚子出门,赵母坐到了楚云梨对面,伸手摸着椅子,道:“这么好的东西,放在院子里被雨淋湿了忒可惜。夜里记得搬进屋。”
最后一句话是冲着正在收拾碗筷的大娘说的。
大娘确实是拿了工钱来照顾楚云梨的,但她不是下人。这语气可不行。
楚云梨出声接话:“我打算在这里造一个凉亭,就把这桌椅放里面。”
闻言,赵母一脸惊讶:“那得花费多少?”
问出这话后,她想到什么,将儿子儿媳都撵走,神秘兮兮地凑近了一些,低声问:“听说你手头宽裕得很,银子到底哪来的?”
“花完了。”楚云梨想也不想就道:“外头的传言你也信。”
“少骗你娘。”赵母瞪了她一眼:“你这啃的是白面馍馍,在家只有过年才吃得上。巧心,做人可不能没良心,我给你爹养你一场,你可得孝敬我。还有,你几个哥哥小时候没少背你,这些事你都得记着,有机会就要报恩。”
“怎么报?”楚云梨似笑非笑:“把我所有的东西全部送回家,行不行?够不够?”
赵母当即想点头,可又看出来女儿神情不大对,明摆着不是真心话,皱眉道:“我们不要全部,但你总不能一点都不表示吧?你大哥家的丫头眼瞅着就十岁了,就要议亲的年纪,该做几身好衣衫。”她伸手一指院子角落晾着着的尿布片子:“家里人穿的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