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兰灵是他的女人,她闯了祸,真要是赔偿人家,还不是他出?
“你别讹人!”张大虎本想着让女人给他道个歉就算了,这要拿好处出来才能了事,他才不干:“你这伤是谁打的,就找谁给你治。做人要讲道理……”
“你才该讲道理!”张刚子吵了这么一会儿,额头又开始隐隐作痛,他心情烦躁无比,踹了一脚面前的大门:“若不是你媳妇胡说八道,我怎么会找去胡家?胡家又怎么会打我?这种嚼舌根的搅家精,你不是说教训一顿,反而还护着,这是想做什么?”
张大虎心中一动,转身进屋去将周兰灵拖了出来,狠狠将人扔在地上踹了两脚,在周兰灵的惨叫声中,他喝骂道:“我让你多嘴,让你挑拨……”
每说一句,就踹一脚。
周兰灵之前被抓回来时受的伤刚刚好转,到处都还隐隐作痛,此刻又挨了打,哪里受得住?
当即连连哭着求饶,见男人没有住手的意思,急忙改口认错。一片疼痛里,她想法简单,只要能让男人停手,她说什么都行。
见她认错,张刚子愈发不依不饶:“看,她都承认是自己挑拨害我受这么重的伤,你必须要赔!”
张大虎恨极了女人的多事,干脆将人提起扔过去:“要东西没有,你要是气不过,就把她打一顿,只要不打死就行!”
周兰灵:“……”这叫什么话?
张刚子也颇为无语,他来是讨要好处的,可不是为了打人的。这也忒无赖了。
两家闹得这么大,楚云梨很难不知道,也赶过来看热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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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氏越想越慌,在这样的慌乱中,她晕了过去。再次醒来,外头天已经亮了。
楚云梨没有刻意照看谁,她做了一日三餐,是给自己吃的,杨花椒到了这里和身子亏损严重,得好好补一补。
期间宝子饿了,闻到饭香后走了出来,在对上她的眼神后,飞快又躲回了屋中。到了晚上,他才偷偷去厨房找了点剩饭吃。
翌日,楚云梨刚睡醒,忽然听到外头有人敲门。
李氏也是被这个敲门声吵醒的。
楚云梨去开,外面站着的人是李氏的哥哥李海,他今年四十多岁,已经有些老态,看到开门的是楚云梨,皱眉问:“你娘呢?”
“我不知道,大早上起来就没见着人。”楚云梨张口就来:“我也不敢多问。”
李海对这番说辞一点都没怀疑,又问:“宝子他爹好点了没有?”
楚云梨摇头:“不知道,他们不让我进屋。”
李海知道妹妹住哪间屋子,也没将这话放在心上,直接就进了门。刚一进屋就闻到了混杂着药味的臭味,好像是溺在了床上没换……这人哪怕昏迷不醒,也有三急。他手在鼻子前扇了扇,嘀咕:“怎么弄成这样?”
他自己是不可能帮妹夫收拾的,又问:“宝子呢?”
楚云梨一问三不知。
李海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,将手里的鸡递过来……刚才没递,是他想让妹妹看见,或者让妹夫看见也行,现在人都不在,只得不甘心地递了出来。
这家里只剩下杨花椒,他不好留太久,本来是打算过来吃早饭的,现在也只能先回家去。反正两家离得近,妹妹回来看到鸡,应该会做好饭叫他过来。
楚云梨接过鸡,李海就走了,甚至没有摸一摸床上的胡父。
*
中午时,李大夫来了。
看到家中只有楚云梨,他忍不住皱眉:“宝子他爹怎样了?”
楚云梨打开门:“我不太好进去,你自己去看吧!”
当李大夫看清楚床上的人时,脸色都变了:“我不是嘱咐过用热水给他擦身,如果越来越烫就赶紧叫我?弄成这样,怎么治?”
一边责备,一边已经掀开被子,又拿出银针:“你娘呢?她怎么不留在这里照顾?”
楚云梨不吭声。
李大夫便以为是李氏离开的时候没吩咐,山下买来的女子,在家里都不敢多话。遇上那脾气不好的,多嘴一句都会挨一顿打。
施针后,胡父面色好看了些,但也只是好看了一点,他身上还是烫的,李大夫一脸沉重:“熬不过来,真就要准备后事了。”说完这话,他回头找了找:“怎么你娘还没回来?”
楚云梨反问:“大夫,你医术挺好的,为何要留在这个山旮旯用救人的医术救这些畜生?”
李大夫听到这话,满脸的不悦:“大夫眼里没有对错,只有病人。”
这话也对,楚云梨也发现了李大夫会尽力帮助病人,但多余的事一件不做,多余的话一句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