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巴:“是!殿下,妾身如今是你后院唯一一个有名分的女人,本就该为您分忧。”
六皇子只要一想到自己刚得的亲事,心头就憋屈无比,满腔的怒气无处发,此刻听到这话,看她还洋洋得意一副自己做了件大事等着他夸赞的神情,当即忍无可忍,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:“放肆!谁允许你做这些事的?”
邓如月入门都已两个多月,两人相处之间向来都挺客气。六皇子挺宠她,连库房都开了几次,只为了给她屋中换摆设。脸上疼痛传来,她整个人都傻了,好半晌都回不过神。
“殿下,我……之前您给妾身送避子汤,妾身以为……”
妄自揣测男人的心意,在皇家是大忌。宫中的皇后就不敢这番作为,六皇子又是一巴掌甩过去:“贱妇!”
邓如月摔倒在地上,身下青石板很硬很冷,但却不及她的心冷,眼看男人大怒,拿着椅子就要砸。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,下意识道:“殿下,今日是我姐姐的大喜之日,咱们奔波了一日,不早早歇下么?”
她姐姐可是三皇子妃。
有这层身份,无论是谁想要把她往死里打,都得掂量一下。毕竟,那边可是能直接告到皇上面前的。
六皇子盛怒的脑子清明了一瞬,将手中的椅子丢开,冷笑道:“这几天就留在院子里好好反省。”
他不再多言,拔腿就走。
这事越想越憋屈,他已经二十岁,并不是不想留下自己的孩子,而是想寻得一门好亲事。结果呢,弄成了这样。好容易有了个孩子,还被人给弄死了。想到什么,他让身边的人去打听一下,得知张管事果然已经让那位玉姑娘喝了药。气得踹了身边的花盆,一盆名贵的花就这么摔摔在地上,花根都翻了出来。
不行!
邓如月做错了事,该让她的家人好好补偿他。论起补偿,国公府给的一定不少,于是,他先去了国公府一趟,将此事原原本本说了。
国公爷万万没想到,邓如月过门两个多月就干了这么大的错事。那不是说一定要留下那个女人的孩子,而是办这件事情之前,不用这么急躁,私底下给她下药,或者是告诉六皇子,让他自己来都行……这般作为,也忒蠢了。
他急忙道了歉,又说起了朝中的事,还表示国公府一个远房亲戚能帮得上六皇子正在办的差事。
六皇子看到他对自己诚惶诚恐,心下满意不已。并且,国公话里话外已经表示想要对他投诚,这才是他要的。
离开国公府时,六皇子脚步轻快,想到什么又绕了一圈,去了三皇子的府上。
况喜安昨夜进工一趟,耽搁了太久,两人躺下时天都快亮了。本来二人的身子就需要好好养着,加上昨天已经进过宫,今日不用再去,二人干脆就没起,一直躺到了中午。
刚起身不久,就听说六皇子来了。
况喜安摇摇头:“我这个六弟,忒你老实。先前给我下药的人,和他母妃宫中的有来往。”
楚云梨扬眉:“那咱们得去会一会。”
况喜安不赞同:“我自己去,你多睡一会。”
“我就要去。”楚云梨利落地将衣衫穿上,动作比他还快。
况喜安摇头失笑,二人说笑着携手而出。
外院中,六皇子看着含笑而来亲密无间的二人,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了一丝羡慕。肯定他也想过自己皇子妃的人选,想过二人举案齐眉,但如今……举案齐眉是不可能了。
那张主薄一家,父皇那样敬重太后,都没能将其扶持起来,想也知道一家子都是些什么货色。这样的家世,哪怕那姑娘再貌美,也不值得他多费心思。
“三皇兄。”他微微一礼:“见过皇嫂。”
楚云梨含笑道:“我和六皇弟可不,只见过一次,不过以前都没什么交集,只远远看到过而已。皇弟一大早上门,可是有事?”
六皇子并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,故作迟疑了一下,就像昨晚上府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。
楚云梨一脸惊讶:“如月竟然让人给有孕的丫鬟送药?”
“是。”六皇子叹了口气:“还有理得很,非说是为我分忧。昨夜皇祖母病得那样重,还惦记着我府里的子嗣,这事实在没法跟她老人家交代。”
况喜安没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,听到最后一句,忍不住嘱咐道:“不要打扰皇祖母。”
“皇兄放心,我不会说的。”六皇子看了一眼楚云梨:“只看皇嫂的面子,这事也不能捅到父皇和皇祖母面前。”
“我什么面子?”楚云梨一脸惊奇,又做出一副恍然模样:“皇弟和我相处不多,那你不知道我们姐妹之间的恩怨。不说我在国公府的处境如何,反正,皇弟只要知道,如月做任何事都别跟我扯上关系。她哪怕就是快死了,我也绝不会伸出援手。当然,若我遇上了倒霉事,她也不会帮我的忙。”
姐妹之间冷淡成这样,是六皇子没想到的。
他一脸的惊讶:“何至于此?”
楚云梨似笑非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