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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云梨叹息:“前来给我把脉的大夫,不忍心看我被蒙在鼓里,这才悄悄跟我说的。他告诉我的时候,药都已经喝了好几天!再说了,我刚刚小产,伤身太过,那些药虽然会毁我身子,但确确实实是我唯一能喝到的养身药,比起不能生,还是活下去比较要紧。”
说得一脸无奈,张明礼扭头瞪着母亲:“娘,你太过分了。”
张夫人被儿子指责,心头难受不已。她懒得解释,趴在桌上放声大哭:“老爷,你帮着说一句公道话啊!”
张老爷能怎么说?
若赵双鱼真的与人苟且,那被毁了身子是活该。可人家没有,好不容易怀上了张家唯一的血脉,被一家子逼着喝了落胎药不说,还被伤了身子彻底不能有孕,怎么看,都是自家理亏。
这都什么事?
他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妹妹,说到底,那才是将自己毁了的罪魁祸首。
此刻不是追究过错的时候,他抹了一把脸:“双鱼,是我们对不住你。但……我们也不是故意的,这其中重重误会,都是被人给算计才弄成了这样。往后我会尽力弥补于你。”
楚云梨摇头:“不用了,伤害已经造成。就如柳夫人一般,不能生孩子是一辈子的痛,多活一日,就多煎熬一日。你们再怎么补偿,也不可能给我孩子。就这样吧。”
大家都结仇了,拿一点银子就想解开这样深的仇怨,那是白日做梦。
张明礼立刻出声:“双鱼,我不能生你,也不能生刚好天生一对,咱们谁也不嫌弃谁。你留下,往后只要有我在一天,就再没有人敢欺负你。”
这是笑话,楚云梨听过就忘,压根就没放在心上。
想当初二人情浓之际,张夫人想收拾儿媳,那就抬抬手的事。张明礼从来也没有维护过妻子,现如今两人都已经不再是恩爱夫妻,就更指望不上了。
楚云梨提醒他:“你爹都只说弥补,没说要我留下。你还不明白吗?张明礼,我是不能生了,但他们可没有放弃让你生孩子。往后……定然有许多苦药汤着等着你,我可不想留下来受罪。”
多福看到堂姐和张家人据理力争,虽然从头到尾都没落下风,但她总觉得姐妹俩势单力薄,争下去一定会吃亏。打又打不过,说也说不过,留下来只能挨欺负。她低声催促道:“姐姐,我们走吧。”
楚云梨摸了摸她的头:“好!”
姐妹俩抬步就走,张明礼急了:“双鱼!”
楚云梨就跟没听见他的话似的,别说回头,脚下的速度都没有缓上一缓。
张明礼回头对着张家夫妻肃然道:“爹,娘,我这一生,只会娶双鱼一个妻子!”
楚云梨心下嗤笑,想到什么,提醒道:“张老爷,虽然柳夫人给你送了女人,但她可是想让张家断子绝孙的,你还是找个大夫瞧瞧吧!”
闻言,张老爷脸色都变了。
楚云梨走了老远,还能察觉到张氏杀人一般的凌厉目光。她忽然回头,冲她笑了笑:“你想要我的命,我心里都记着呢。日后只要活着,就绝不会让你好过。等着吧!”
张氏满脸不信:“就凭你?”
楚云梨在出院子的时被人拦住,婆子低声道:“这是主子的意思,姑娘不要为难我等。”
多福反正本来就小,脸都吓白了。
“不让我走?”楚云梨转身,回到张老爷面前:“你这是何意?”
张老爷也是后来才想到,不能让她们主仆就这样离开,不然,赵双鱼跑出去乱说自家这点事。到时候张家一定会沦为全城人的笑柄。
他耐着性子道:“你别误会,我无意为难。之所以留下你们,是有些事情想与你商量。”说到这里,叹息一声:“都说家丑不可外扬,张家发生的这些事,确实不好传出去,我希望赵姑娘出去后不要提这些,若是你愿意,我愿意付酬劳。”
年轻人喜欢意气用事,有时候并不会把银钱这等铜臭之物看在眼里,他提醒道:“稍后我会将你爹请过来好好细谈,一定会让你们父子满意。”
像张家这样富裕的人家,能够用银子解决的事,那都不能算大事。若是因为抠搜而让自家的隐秘传了出去,那才是最蠢的。
没多久,赵父被请了来。
来的一路上,他只觉心惊肉跳,就怕自己女儿又闹了事……他很想相信自己女儿没有偷人,但那么多的大夫都说女婿不能生,他便也不确定了。
心里忐忑,面上便带了几分。进门后看到张老爷脸上带着笑,他没放松不说,反而更觉心里发毛。
“张老爷,找我有何事?”
“有点事要和你商量。”张老爷对他已经没了先前的怒气,反而言笑晏晏,特别的客气,又让人送上了茶水。
这般的礼遇,赵父心头愈发不安,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:“张老爷有话直说。”
“双鱼没有偷人。”张老爷巴不得自家的那点事儿没有人提,自然不会主动告诉外人。粗暴的说了这样一句话后,道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