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觉得轻松,她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,就怕男人一个劝不好,让全家都沦为阶下囚。可让她自己说,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,放在身侧的拳头手背上青筋直冒,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。
罗父沉吟了下,道:“当初咱们这门婚事是为什么成的,在座都清楚。明礼这个身子是不能生的,身为男人,有了这种隐疾,到底是好说不好听。亲家,您看这样行不行,咱们先将这个孩子留着,等她生下来就当作张家的血脉,若是明礼以后有了其他的孩子,再将他送走。”
若是没有,就把这个孩子留下当做亲生的。
张府这样的门楣,绝对不能没有子嗣!
张老爷若有所思。
张夫人沉不住气,霍然起身呵斥:“忒不要脸。你们家可真会算计,让自己的女儿生一个野种,就溢出接手我张家几辈子辛苦攒下来的家财。我呸!”
张明礼脸色沉沉:“我绝不会养野种!哪怕被人笑话,我也认了。”
最后一句话,说得很不甘心。
相比起姑母和地上的罗小五,他更恨后者。前者害了他身患隐疾,一辈子抬不起头来。但他已经接受了此事,他更恼的是罗小五的欺骗。
给了他希望,又让他失望,还一脚将他踩到了泥里,谁都接受不了。
这样的情形下,他怎么可能养罗小五的孩子?甚至还得将其当做自己亲生的养大,日后接手张家的一切?
这事情要摊到自己头上才让人难受,张老爷要稍微好点。他做生意多年见过世面,心头怒归怒,到底还有几分理智,就比如方才,他连打人的念头都没有,就想将罗家人送走。
其实,他心里别说打人,恨不能把这几个人砍成肉酱才好!
某种程度上来说,罗父的这个提议还是挺靠谱的!有了这个孩子,自己儿子不会再被人议论,不能生的流言不攻自破,哪怕众人心头嘀咕,也绝不敢说到他们面前。不过,看到妻儿这般抵触,张老爷也无意再留下罗小五,摆了摆手:“你们回吧!”
罗父还想要纠缠,看到张老爷满脸的不耐烦,也怕把人给惹恼了,无奈之下,只得认认真真认了错道了歉,和妻子扶起女儿,三人跌跌撞撞离开。
刚回到家不久,罗小五还没醒过来,夫妻俩心头的火都还没发泄出去呢。就听说自家院子着了火。
这还是大白天,院子怎么会着火?
夫妻俩急忙忙出门,隔着老远就闻到了一大股烟味,隐隐还有火油味,好在边上的邻居反应也快,拿着水桶和盆不停地救火。两人来不及多想,拿着趁手的东西也开始泼水。
前后忙活了小半个时辰,总算是将火势灭了。由于发现得快,并没有伤着人,甚至没有伤着隔壁的房屋。二人刚松了一口气,又有人登门。
这一回是他们刚谈定的老三未来岳家,上门之后直接将婚书丢在地上,言高攀不起。
至于怎么个高攀不起,一句话都不肯多言。
夫妻二人弄得灰头土脸,面面相觑过后,忍不住瘫软在地上。
“不能这么着,得想法子求情。”罗母打起了精神来:“今日这火来得蹊跷,肯定是有人故意……”
“住口!”话还没说完,就被罗父给打断。毕竟他们住的院子不大,一墙之隔就有邻居。方才刚救完火,隔壁和外头还有不少人在议论此事,两人声音大点,就会被外人听见。
罗母委屈不已:“咱们家吃了这么大的亏,连说都不能说么?好在这是大白天,若是夜里,等咱们发现已经迟了,说不准全家都要葬身火海。”
听了这话,罗父也觉得这事很可能会发生。
事情很严重,得立刻想解决的法子。他叹了口气:“你想怎么求情?”
罗母哑然,半晌才道:“只能找人去帮忙说和!”
但罗家能够和张家结亲,并非是有人在其中牵线搭桥,而是因为他们家子嗣多,张家从头到尾看中的都是小五能生男丁!
罗父皱着眉头想了半晌,也想不出来自家认识的人中谁有这个面子能让张家松口。
等到二人腿都坐麻了,罗母才试探着问:“那赵双鱼……咱们勉强认识,她也能和张家说上话。先前我听小五说,亲家在她手里都要吃瘪,若是她愿意帮忙,应该有点希望。”
其实她也知道赵双鱼跟张家之间的恩怨,但这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。他们认识的人中,也只有求这人才稍微靠点谱。
罗父听到她的提议,只觉得有诸多不妥当。不过,还是那话,除了这人他们也不知道也能找谁。
罗母说干就干:“我去找她!”
“能找着吗?”罗父也跟着起身:“她如今可不在赵家,鲁家高门大院,咱不一定能进得去。”
能不能进去都要试一试!
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在这里等死啊!
楚云梨还在铺子里,就等到了罗家夫妻。
老远就看到了罗母憔悴的眉眼,楚云梨面色淡淡:“看你们二人也不是来买东西的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