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,老夫只能尽力。”
尽力就行,只要留下了药,楚云梨就能将人给救醒。
倒不是她可怜周家人,而是这孩子过得太苦,既然碰上了,就顺手帮一把而已。
大丫以为自己会死,周身又热又冷,她能感觉得到自己被人搬到了外面,好像是家里人把她丢出去了。
可紧接着她就感觉周身温热起来,睡着的床褥很软,还闻到了药味。那药不太好喝,满嘴的苦涩,喝完之后冰凉的身子却渐渐暖了起来。
好像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暖过。
她头昏昏沉沉,眼皮如有千斤重,等到眼睛终于睁开,她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屋中,瞬间就紧张了起来。
难道家里人将她卖了?
这个念头刚一出现,随即就被她否定,就她长的这个模样,加上之前还病得那么重,肯定不可能有人会买她。
忽然又想起来昏昏沉沉之间好像听到奶在说将她丢到外面,如果有贵人能救,那就是她运道好……这么看来,她应该是被人救了。
刚想到此处,门就被人推开,紧接着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进来。
大丫从小到大很少来镇上,哪怕是亲二叔的家,她也只来过一次,且她不敢乱动,根本就不敢进屋,从头到尾都只在院子里。可她还是认识这个堂姐的……同样是姑娘家,她不被家里看重,从小就有干不完的活,但堂姐不同,生来就特别得宠。哪怕是不喜欢姑娘的爷奶,看到这个堂姐,也会客客气气。
“姐姐?”
她有些不太确定,真觉得自己在梦中。
娇娇听到她虚弱的声音,看到她要起身,急忙上前两步:“你别动,千万躺好了。这药还没凉,过一会儿再起来喝。”
“药?”大丫一时间有些恍惚,这么金贵的东西也是她配吃的?
娇娇看他一脸茫然,主动解释道:“昨天娘回来的时候看见你躺在外面,将你抱了进来,又请了个大夫。你是怎么到我家门外的?”
大丫摇了摇头:“我生病了,他们不想救我,说将我放到街上听天由命。”
娇娇满脸的惊讶:“只是生病了而已。”两副药下去,这人就已经好了大半,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。
至于么?
大丫低下了头来。
娇娇看出她的窘迫:“他们没有将你胡乱丢掉,而是送到了我家门外,应该是知道我们会救你。话说,是谁将你送来的?”
大丫当时昏昏沉沉,听到的话也像是在做梦似的,不知道是真是假。更别提查看是谁抱自己出门的了。
“你睡吧,大夫说你是太累了。等你歇够了,病自然就好了大半。”娇娇偏着头想了想:“你回家后肯定也歇不好,先在这里把病养了,回头我让娘送你回去。”
听到要回去,大丫恐惧得打了个哆嗦。
但她又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,二婶救了自己,对她已有大恩,难道还能厚着脸皮留在这里?娇娇是二婶的亲生女儿,怎么娇养都不为过,她凭什么留在鲁家?
大丫不想离开,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,干脆逃避地用被子蒙住了头。
刚蒙住就听到一声轻笑,随即眼前一亮,堂姐含笑的眉眼出现在眼前:“小心将自己给闷死。赶紧起来喝药,昨天熬的鸡汤还剩了一些,一会我去给你热来,娘说了,你的身子太虚,只能喝一小半碗。”
“鸡汤?”大丫一脸的惊讶。从小到大,她都没有喝过。
娇娇隐约知道这个堂妹过得不好,却也不知道她有多苦。并没有打扰太久,将药和汤给灌了,很快就去了前面的铺子里。
此刻铺子里却并不消停,周兴旺趴在柜台前不肯离开:“贵书那个混账就是我揍的,如果不是他们发现太早,我恨不能将他打死。小青,你就别生我的气了,其实我心里也恼他,当时我是想着能从周家分一些东西,到头来还是我们俩的,所以才一时冲动原谅了他。我要是知道你会生气,绝对绝对不干这种蠢事。”
“我始终都很清楚,我们俩是夫妻,我们俩才是最亲的家人,其他那都是外人。”周兴旺着重强调道:“我原谅他,并不因为他是我侄子,而是因为我想要拿到好处。而想拿好处也是想让你们母女过上好日子……”
楚云梨方才在应付客人,只当这些话是耳旁风,直到将客人送走了,这才正眼看他。
“周兴旺,你也忒不要脸。”
周兴旺苦笑:“你怎么说我都行。只希望你不要再生气,让我回家。”
“你家不是在桃花村吗?”楚云梨满脸的嘲讽:“还早就跟周家提及要分家,当初我们两人说亲的时候,我就已经明说过,你是鲁家的赘婿,从过门的那天起,就和周家再无关系。这些年看着你乖觉的份上我善待了你的家人,但这不是你想回去分家的理由。你想做周家儿子,我成全了你,你又不甘心,合着好处都是你的。”
想到什么,楚云梨满脸狐疑地打量他浑身上下:“昨天晚上有人将病重的大丫放在了我家门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