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:“县主,此事是我陈家对不住你,求您大人大量,原谅我们这一次。”
“我名声毁成这样,日后谁会娶我?”楚云梨满脸讥讽:“若是你女儿遇上这种事,你能原谅?”
大婚之日,新郎逃婚,且为的还是一个不如新嫁娘的姑娘,无论哪个姑娘摊上这种事,对名声都是一大打击。想要谈好婚事都不太容易。
陈老爷试探着道:“别的姑娘或许嫁不出去,可您是县主啊,皇上金口玉言封的,为了您连国公府都抄了。只要您愿意下嫁,多的是青年俊杰上门求娶!若是在京城,您连皇子妃都是做得的,兴许还能做国母。”
这是事实,楚云梨不客气地道:“你儿子就不愿意,他眼光比京城的青年俊杰还要高?”
陈老爷:“……”
“南康脑子不清楚,是个蠢货,他不是一般人。”
楚云梨好笑地道:“陈老爷为了脱罪,可真是……不拘小节。”
听到她说“罪”字,陈家夫妻俩心头都是一沉。
却有敲门声传来,有丫鬟道:“孙公子来了,说是有要事相商。”
陈老爷想也不想就道:“进!”
查米月在这不依不饶,他们夫妻实在应付不来。反正事情也不会更糟,孙昆山来了,兴许能有转机。
孙昆山一身新郎吉服,进门后先是一礼:“见过县主。”
楚云梨板着脸:“你胆子不小,竟然敢骗我。”
“孙某当时没想别的,只想为县主解围。”孙昆山一脸坦诚:“县主大婚之日,若是花轿没上门,新郎也不出现,定会被人笑话。”
“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?”楚云梨嘲讽道:“若不是我偶然听到了一耳朵闲话,现在已经与你拜堂成亲,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够格娶我?不怕我打死你么?”
查米月肯定不会打死人。
哪怕贵为县主,过去的十几年,她连个丫鬟都没罚过。所以这些人才敢胆大妄为欺骗于她!
孙昆山沉默了下:“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。县主如果要罚,孙某也认!”顿了顿,他继续道:“外头有几十桌宾客,此刻都在等陈家的说法,县主,您坐着花轿而来,今日之事怕是很难收场。”
陈老爷眯起眼:“你有法子?”
孙昆山冲楚云梨又是一礼:“县主,若是您不嫌弃,孙某愿意照顾您下半辈子。”说到这里,他有些羞涩,脸颊微红,由吉服衬着,便有了几分玉面公子的风采。
“孙某斗胆说句实话,早在两年前,孙某就已经将县主放在了心上,只是某和县主的身份差距太大,实在不敢肖想,只能将这份心意压在心底。如今……县主遇上难事,某总算有了几分机会,还请县主成全。”
他袒露的感情真诚热烈,语气坚定:“若能娶着县主,某一定好好待您,往后余生,以您的欢喜而欢喜,绝不生二心。若有半句谎话,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”
顾氏心里发酸,这么好的儿媳本来是自家的。如今只能眼看着她嫁给别人。
陈老爷也知道,今日只有将县主嫁出去才好收场,哪怕心里不愿,也出声劝道:“昆山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,有进取心,长相好,又有才华。就是身份低了些,但他对县主一片痴心。世上难得有情郎,还请县主仔细斟酌,别错过了好姻缘。”
“是啊是啊。”顾氏词穷,急忙附和。
“我的婚事绝不将就。”楚云梨面色淡淡:“本县主会落到如今尴尬境地,全因你陈家而起。所以,你们必须要想法子维护主本县主的名声和颜面。不然,我一定到皇上面前告你们一状。”
听到这话,陈家夫妻面色都变了。
他们一开始想让儿子娶县主,纯粹是为了拿好处的。县主名下有封地,每年都有不少出产,且县主还有大批嫁妆,只等着一成亲就派人去京城取。
现在可好,没能占着便宜,反而还要搭上自家……关键是,外头那么多人不可能闭嘴,县主的名声真的保不住。
陈老爷一颗心直往下沉,脸色愈发严肃。
楚云梨不以为意,反正着急的不是她。
孙昆山看县主不接话茬,知道她宁愿毁了名声也不肯嫁给自己。事以至此,便不可强求,他想了想,道:“陈老爷,事情并非无解,今日陈家大喜,只要有一件喜事发生,便可盖过逃婚一事。”
可问题是家里没有喜事!
顾氏这么想,也就这么说了。
“事嘛,想想就有了。”孙昆山瞄了一眼椅子上老神在在的女子,道:“夫人一直都拿县主当女儿养,为了将人留在身边还求了亲。如今婚事不成……强扭的瓜不甜,尤其是婚事,绝不能强求。夫人不能让县主做儿媳,心中一定遗憾得很。”
顾氏知道他在帮忙,察觉到他看过来,忙不迭点头,顺着话头道:“是遗憾。”
“既不能做儿媳,那便做女儿吧!”孙昆山兴致勃勃提议:“今日是认亲,请那么多客人是为了让他们做个见证。”
闻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