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娘,吴青灵说的那些话,你都别放在心上,她就是个疯子,还是个势利眼。”
楚云梨颔首:“我本来也没放心上。归根结底,她怕我嫁给你之后又不容她。其实,这个担忧实在没道理,我眼睛又不瞎,怎么可能看出了你不是个好人后还想嫁?”
陈南康哑口无言:“你对我……真就放下了么?”
“你对吴青灵那么好都放得下。我有什么放不下的?”楚云梨一字一句地道:“陈南康,我只能曾经的自己的瞎了眼。”
陈南康心头咯噔一声:“月娘,我……我后悔了。”
楚云梨哼笑一声:“迟了!”,
陈南康拔腿狂奔,进了屋后,看到了床上虚弱的吴青灵,此刻她唇边还有一丝血迹,殷红衬得苍白的唇毫无血色。
吴青灵听到动静,看到是他,闭上了眼睛:“我这是苦肉计呢,你来做甚?”
明显是说气话,陈南康不搭理她,只问大夫:“为何会吐血?”
大夫一头雾水,半晌迟疑着答:“应该是被气的,加上身子虚。”
陈南康:“……”
吴青灵眼角有泪水划过:“陈南康,我是真没想到你这般绝情,你曾经说过的那些话难道都是放屁吗?井里那么深,我险些没扑腾上来,上来了也丢半条命,人都要死了,你不多看我一眼,反而陪着另一个女人……我做梦都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,就不该救我嘛,死了一了百了,什么都不知道,便不会难过伤心。”
说到后来,已然哽咽。
陈南康看着她脸上的泪:“你现在是做戏吗?”
吴青灵瞪大了眼。就算是她想使苦肉计,腰上的伤总是真的,落入井中也是真的,吐血更是这么多人亲眼所见。
其他的戏可以演,这怎么装?
两人一躺一站,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是失望。陈南康吩咐:“大夫,给她使猛点的药,院子里人手少,好多活计等着呢。”
吴青灵心里又添一成绝望。
指望不上了!
但她真的很不甘心,曾经陈南康对她是予取予求,凡是她的话,他都会放在心上。还承诺过要娶她为妻!
陈南康也发现了曾经那些浓郁得化不开的感情正在慢慢消散。他并不难过,任由自己将吴青灵慢慢放下,甚至他还有意让自己忙起来,不让自己腾出时间多想。
于是,接下来三天,陈南康都是早出晚归。
这样的情形下,吴青灵哪怕又吐了血,发了热,都找不到他人。
这一日,楚云梨正在屋中练字,听说吴青灵要见她,报信的是一个小丫头。
“不见!”
丫鬟嘲讽道:“奴婢觉得,那吴青灵做事实在欠妥帖,也看不清自己的身份。一个丫鬟而已,让堂堂县主去见她,亏她开得了口。”
吴青灵等了许久,都没等到人来。
一个康健的人若是落入井中受了凉,泡泡热水喝点姜汤再蒙头睡一觉也许就好了。可她不同,她如今气血两失,这一受凉,连续高热两天,险些要了她的命。
这一次太亏了,就不该冒险试探。没能得到想要的,反而还险些搭上了自己。
昏昏沉沉间门被推开,她以为是小丫鬟给自己送水,便也没放在心上,连眼睛都懒得睁。
忽有女子的轻笑声传来:“不是想见我吗?我来了你又装睡,这是在拿乔?”
吴青灵霍然睁眼,看到面前的人真的是查米月,她脱口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既然有话要对我说,说吧!”楚云梨坐在了她对面的小榻上:“我也是闲得无聊,刚好逛到了外面,这才来瞧一瞧。若是不说,我可走了。”
这一走,想要再见面,那是白日做梦。
吴青灵努力翻身坐起,就这么一点点动作,都折腾得她浑身是汗。
楚云梨冷眼瞧着,并不上前去扶,也不开口催促。
吴青灵坐好了,累得气喘吁吁,却不敢歇太久,就怕查米月没了耐心转身离开,她咬着唇道:“最近你和南康走得很近?”
“不关你的事。”楚云梨随口答。
吴青灵气急:“我看得出来,他并没有完全放下我们之间的感情。堂堂县主,会卑微到主动讨好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?”
楚云梨扬眉:“你以为我还想嫁给他?”
“难道不是?”吴青灵紧紧盯着她:“他逃婚了,若是你们又走到一起,外人不会感慨你们二人破镜重圆,只会笑话你嫁不出去。”
这话有几分道理,楚云梨颔首:“你说得对。”
吴青灵心头一松:“所以,你不会嫁给他对么?”
“我嫁不嫁,都与你无关。”楚云梨嘲讽道:“说难听点,只凭着他对我的热情,我若是松口,就没你的事了。到时你想纠缠,都不用陈南康出手,他爹娘就能收拾了你。”
吴青灵是明白这个道理,越想越慌,所以才大着胆子请了查米月过来,她打算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