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克俭黑沉着脸,一步步逼近:“你为何要挑拨华语?你知不知道,她当着满堂宾客的面问我,娶她是不是只为了生孩子……”
林海音一脸惊讶:“她真的去问了?”
这也太蠢了吧!
孔克俭却明白,杨华语不是蠢,这是从小到大任性惯了,懒得掩饰而已。
他抬手狠狠一巴掌:“林海音,留你在这府中,是你爹娘给了我足够的好处。可不是我对你还有感情舍不得送你离开!若再干这种事,我一定不会放过你。”
林海音被打得耳朵嗡嗡响,忽然就崩溃了:“夫君,我是真的爱你,所以才想尽快生下孩子,所以才会被人骗……你今日娶别人,知不知道我听到动静后心有多痛?我多希望那个新嫁娘是我!”
她偏着头,满脸希冀,步步靠近他:“夫君,你不要娶别人,眼中只剩我好不好?”
自然是不好的。
孔克俭冷冷道:“因为你的欺骗,孔家如今被人针对,能不能过这个坎都不知。我这么快娶华语进门,也是为了解孔家的困局,你闯了这么大的祸,我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好啊!”杨华语饱含怒气的声音在门口响起。
孔克俭心下一惊,回头就看到了怒火冲天的新嫁娘,她叉着腰,大叫道:“果然是利用我。”
“对!”林海音接话:“他真心以待的女人只有我。”
孔克俭哄过杨华语,知道她有多难哄,看到人追到了这里,明显还生了误会,只觉头都疼了,偏偏林海音还在这火上浇油。他恼怒之下,狠狠一巴掌甩出。
这一下用尽了全身力气,林海音本就是勉强坐在椅子上,根本承受不住这一巴掌,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地上倒去。
她膝盖和手肘都被磨破,忍不住痛呼,孔克俭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一眼,只盯着杨华语:“这个女人没安好心,故意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,别上她的当。你瞧,我下手这么重,哪里像是对她有感情嘛!”
林海音心中痛极,却扬起一抹得意的笑:“他是怕算计落空,故意在你面前跟我撇清关系呢。”
孔克俭:“……”
杨华语果然又信了:“孔克俭,你个骗子,我要回家。”
她转身就跑。
孔克俭一把将人拽住,奈何杨华语就跟个疯子似的不停地挣扎。饶是他一个大男人,也有些力不从心,再耽搁下去,很可能被她挣脱开。
这样下去不行,他一咬牙,吩咐:“来人,给我狠狠的打。”
因为柳家的为难,他对林海音的感情早已消失殆尽,甚至是恨上了这个女人。顾及着曾经的情分还有林家给的好处,他才把这女人安置在了偏院。平是眼不见心不烦,都不往这边来。
林海音若是老老实实的,他不介意多养一个人。可她短短半日间就添了这么多的麻烦。偏偏杨华语是个脑子简单又任性的人,再这么下去,哪还有好日子过?
很快就有护卫拎着棍棒进来,林海音很怕。她这些日子简直痛够了,这么说吧,早知道落胎会这么痛苦,她就不干那蠢事了。
“夫君,我是一时冲动,你放过我啊!”林海音哭着求饶,又强调:“我父亲给了不少好处,让孔家好好照顾我,你们收了好处就该信守诺言……孔克俭,说话要算话。”
孔克俭一步步逼近她,居高临下地道:“就连林夫人都知道你病得很重。这生病的人病情加重不治身亡是很正常的。”
他一挥手:“动手!”
林海音被关得太久,她都见不到孔克俭,今日是被他娶妻的事给气着,所以才会一时冲动对着杨华语说那些话。
她不认为孔克俭会舍得弄死自己……一来是有两人几年的感情。二来,林家好好的,孔家就得好好养着她。
她简直做梦也想不到孔克俭竟然会翻脸就翻脸。
棍棒打在身上,特别的疼。林海音身子本就虚弱,很快就喊都喊不出了。恍惚之间,她突然就想起来了董三七的话:有时候这人活着,不一定就比死了好。
早知道后来会两看两相厌,她还不如在落胎时死了呢。
等到护卫收手,林海音已经出气多进气少。
孔克俭回头看向脸都吓白了的新嫁娘:“现在你总该相信我对她没有感情了吧?”
人都死了,说他做事是为了她,简直就是笑话。
杨华语确实相信了,她胆大归胆大,可却从来都不敢要人性命。
孔克俭上前揽住她,才发现她在微微发抖。
“别害怕,天色不早,咱们回房去,今儿是新婚之夜……”
杨华语忽然一把推开他,拔腿就跑。
孔克俭一愣,急忙去追。
他一追,前面的人跑得更快。杨华语做事情风风火火,底下的人都习惯,常常给她备着马车。车夫都养了仨,杨夫人知道女儿的习惯,怕女儿嫁人后不顺手,陪嫁了四个车夫。
因此,杨华语一声令下,立刻就有马车到了新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