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公子。”
贺俊海眉心微皱:“不要多想,好好养伤。”
楚云梨抬起头来:“公子,他们只是抢了我银子,然后又把我打一顿。挨打的时候,跟我说了些话,说我挡了别人的路所以才有此一难。”
贺俊海一脸惊讶:“你一个丫鬟,能挡谁的路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三个通房在贺俊海面前已经习惯了自称奴婢,楚云梨可不愿意这么卑微。算起来,通房丫鬟也算是半个主子,只要贺俊海不挑毛病,她怎么称呼自己都行。
贺俊海若有所思,又道:“先前丽管事跟我提,等你好转一些就挪去偏院,我答应了。”
挪去偏院,意思是再不会亲近她。
如果是真正的潘九娘在这里,听到这话大概要伤心的。当下的女子,嫁人之后一切荣辱皆系于夫君身上,贺俊海是个温柔的人,潘九娘虽说不敢付出全部的心意,但对着这样一个男子还是忍不住动心。她只是挨了打,又没有被欺负,贺俊海就再不肯亲近,分明是不信任她。
楚云梨沉默。
贺俊海看出她心情不愉,道:“我知道你养着许多人,每月都需要不少银子,你放心,我已经吩咐下去,丽管事还会给你发月钱。”
“多谢。”楚云梨看向外面的阳光:“今儿天气不错,我也勉强能动弹,干脆今日就搬走吧。主要是……怕公子看了我不高兴。”
“不用这么着急。”贺俊海起身:“你好好养伤,少去外头转悠。”
说着就往外走。
楚云梨对着他的背影道:“我的腿骨断成了三节,站都站不起来,出不了门。公子,有人将你的女人打成这样,你不打算查吗?”
贺俊海已经到了门口,闻言站定,头也不回地道:“我没查出来,你这……应该是意外。若早知道,我就不让你出门了。”
话里话外,有些舍不得潘九娘的意思在。
楚云梨心里明白,贺俊海对于潘九娘失了清白一事并没有全信,是他不想碰已经失身的女子。
“公子对我的好,我一直都记着。”
话音落下,贺俊海已经踏出了门。
红豆站在门口守着,听到了他的那些话,再进来时,整个人都在发抖:“姑娘,公子怎能怀疑你?还要将你赶去偏院,那边去厨房特别远,饭菜拿回去都是冷的,更何况下人看人下菜碟,到时咱们……”
楚云梨笑了笑:“红豆,是我拖累你了。回头拿点银子去找管事,让她给你另找一个去处。我听说夫人的院子里缺一个茶水丫鬟……”
“我不要!”红豆一口回绝了她,倔强地道:“你在哪里,我就在哪里!”
潘九娘和红豆之间有几分渊源。
还要从潘九娘做丫鬟接济婆婆开始说起,她和婆婆都在慈幼院呆了几年,是靠着别人的善良长大。后来潘九娘工钱越来越高,便也愿意帮助别人。红豆的父亲惹了祸累及家人,算是家破人亡,最后只剩下了红豆。她险些被叔叔给卖了,没有落脚之处,便求到了婆婆门前。
婆婆收留了她半年,红豆知道了潘九娘的存在,主动到贺家伺候。主仆二人相处已经有两三年,这期间是红豆从小到大过得最安逸的日子。
楚云梨看她急得不行,笑道:“你不走,我就不撵你。”
没多久,外面又有人来,这一回来的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绿珠,她捧着个匣子,放下后道:“夫人的意思,让你尽快搬到偏院去。”
楚云梨颔首:“我挪不动,劳烦姑娘找两个人抬我过去。”
她一点都没纠缠,绿珠面色缓和了些,上前低声道:“夫人其实挺舍不得让你离开,只是……公子的安危要紧。”
红豆有些不明白,脱口问道:“那些歹人是冲公子来的?”
绿珠瞪她:“傻。万一姑娘从那些人身上染了病,公子又……脏病是治不好的。夫人眼中,公子最最重要。”
与其说这话是对着红豆,不如说是故意提点潘九娘。
“姑娘,你也别怪夫人。话说你进府好多年,应该知道公子对夫人的重要,绝对容不得有丝毫的闪失。”,
外面传来请安的声音,金贵听清楚后,面色变了变。忙起身行礼,刚屈膝,门口已经有位身形修长的男子。
贺俊海没看金贵,走到了床前,打量了一眼楚云梨的眉眼。
“我让大夫给你用了上好的金创药,脸上应该不会留疤。”
楚云梨从醒来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照镜子,上辈子潘九娘挨了一顿打之后就没了,只知道脸上受了伤,却不知道伤得有多重。
“多谢公子。”
贺俊海眉心微皱:“不要多想,好好养伤。”
楚云梨抬起头来:“公子,他们只是抢了我银子,然后又把我打一顿。挨打的时候,跟我说了些话,说我挡了别人的路所以才有此一难。”
贺俊海一脸惊讶:“你一个丫鬟,能挡谁的路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三个通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