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被人伤害过。她是个挺重感情的人,眼看桃花急得直哭,她心一软,就想将近十两的体己借出……这里面还有前两天刚拿到的租金,人家一下子付了三年,金家全部送来了。
也是金家夫妻眼看儿子娶了妻,怕这银子留在手上让儿媳起了念头。他们肯定不会给,但一家子定会生分。让女儿自己收着,谁都别打主意,如此就将这未起的争端掐灭在萌芽之中。
就在金贵即将答应下来时,红豆追了过来:“金贵姑娘,我家姑娘说,让你不要借银子给桃花。”
桃花简直要气疯了:“关她什么事?她冷心冷血不借就算了,为何还要拦着别人帮我?难道非要我死了她才满意?”
一番发作,红豆有些被吓着,往后退了两步:“金贵姑娘,我家姑娘有请。”
说实话,金贵攒这点银子不容易,其实并不想借,不过是碍于几年的姐妹情分,又看桃花哭得可怜,冲动之下才想借,被红豆这一阻止,她立刻清醒过来。
就算要借,也不可能全借,最多给她一半。
金贵拔腿就跑,到了偏院里,听楚云梨说了前因后果之后,立即道:“好在我没有嘴快答应。她这么狠,还好意思哭。”
楚云梨笑了笑:“借不借是你的事。这几年来咱们互相照顾,也算知根知底。我知道你是个好的,不想让你的银子打了水漂,所以才提醒一句,据我所知,周家那些人在桃花送银子回去之后,就全都不干活了。等到她攒三十两银子……”至少也得十年八年。
现如今新夫人即将进门,她们这些通房丫鬟能不能留下来都不一定。万一那是个善妒的,就算公子留下她们,回头也一定讨不了好,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撵出去。想要住七八年,得看命!
再有,公子动了真怒,把桃花打成那样,往后还会不会宠她只有天知道。这银子借出去,很可能真就收不回来。
想到此,金贵心里一阵后怕。
再回到院子里的她面对哭哭啼啼的桃花,心硬得跟石头似的。别说借银子,连话都不想跟桃花说了。
桃花实在没办法了,又跑去借那些丫鬟的银子。如果她没有挨一顿打,下人看在她受宠的份上多少会借一点,就当结个善缘。
可她挨了打了,公子在那之后都没有正眼瞧她,别说请大夫了,连药都没有送。说不准哪天就被撵出去了,这样的情形下,傻子才会借银给她。
桃花在府里折腾了两天,真就一个子儿都没拿到。
周家那边,眼瞅着三日之期已到,桃花那边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来。周父这两天都没睡着,眼底青黑,整个人憔悴不堪。他也找了亲戚友人,可都是白费心思。
到了日子,罗大江上门。
周家大门紧闭,罗大江敲了半天,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。他冷笑了一声,回头去看路过的人,没多久,就朝着不远处一个打扫巷子的妇人走去:“麻烦你告诉周家人一声,半个时辰之后看不到人,债主就要去衙门告状了。”
妇人眼神躲闪:“我跟周家人又不熟,帮不上你的忙。”
“我话已带到,周家想找死,我成全他!”罗大江说完,坐在了周家的门槛上。
妇人瞅了他几眼,没看出来玩笑的迹象,不敢耽搁,拎着扫帚跑了一趟。
周父回来时,头都垂到了胸口:“大江,我真的拿不出。”他蹲在地上揪头发:“桃花银子也花完了,她到处去借,可公子好像怀疑她了,冲她动了手。底下的人见风使舵,根本不愿意借银子给她。你就宽限几日吧。”
“把你们家宅子抵给我。”罗大江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:“将房契上的名改成我的,这账就一笔勾销。”
周父不太乐意,一直磨磨蹭蹭。
罗大江眼神一转:“伯父,咱们两家也算是知根知底,难道我还真的能将你撵出去不成?”
听了这话,周父心中一动。
罗大江会掺和女儿的事,说到底是对女儿有心思,否则,罗家好好的日子过着,疯了才会掺和这些会入狱的事。这爱屋及乌,他不想惹女儿讨厌,就不会将周家往死里逼。这提出改房契的名……就是手下留情了。
“行吧。”周父终于妥协,在去衙门之前,还强调:“我们全家七八口人得住在这里,你不能逼我们搬走。不然,我们就得露宿街头了。桃花若是知道你这么逼周家,一定会不高兴的。”
罗大江一脸无奈:“我绝对不逼你们搬,不信的话,我可以对天发誓。”
看他不像说假话,周父终于放下心来。
两人跑了一趟,在天黑之前将房契的名改了。周父也将先前写下的借据取了回来,他立即撕成碎片一把扬了,这才笑了出来。
罗大江和他同坐马车回了外城,各自回家。
周父回家后,还跟妻子嘀咕:“那罗大江心肠忒坏,害我提心吊胆几天,饭吃不下,觉睡不着,早知道,我都不去打扰桃花了。”
事情了了,先前几天积攒的困意如山一般倒下,周父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