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家可不能被一个无赖给耍得团团转。你把这人交给我,回头我仔细审问过后,一定给你们贺家一个交代。”
贺夫人接话:“确实该给一个交代,哪怕九娘如今不是我贺府之人,可她挨打的时候还是我儿的身边人,你们不由分说对我贺府之人动手,总要给个说法。”
潘九娘是她给自己儿子挑的女人,就算不要潘九娘了,那也是他们母子自己决定,而不是被人逼着将人送走。
楚云梨目光落在安宁身上:“安姑娘,我与你无怨无仇,你为何要这样对我?”
安宁别开脸: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“你还在装傻。”楚云梨逼近一步,与此同时安夫人伸手想要隔空二人,楚云梨一把挥开,质问:“安姑娘,我哪里得罪了你?今日不说个明白,咱们就公堂上见。”
安老爷眉头皱得更紧,家中可不止阿宁一个女儿,若此事闹大,外人得知安家嫡女还没定亲就开始出手对付意中人的通房,日后谁还敢娶安家女儿?
“潘姑娘,我会尽力补偿你的。”
安宁眼一闭,完了!,
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安宁往日挺自得大家闺秀的身份,可这身份在衙门和律法面前,连个屁都不是。
真闹到大人面前,她会名声尽毁,会被众人指指点点,甚至会入狱!
贺夫人偷瞄儿媳神情,见其慌乱又惶恐,顿时气得脸色泛青。事情不能再闹大了,绝不能能闹到衙门去。她深呼吸一口气,缓了缓道:“来人,去将罗大江请来!”
楚云梨终于满意:“这里去外城挺远的,我想坐会儿。”
贺夫人头有些疼,手撑着额头,闻言摆了摆手。立刻就有丫鬟搬了椅子过来,还送上了茶水和点心。
安宁漠然看着,不敢再出声阻止,更不敢提赶人的话,她想到什么,看向自己的丫鬟,用下巴微指了指安府的方向。
丫鬟还没起身,就听到了边上贺夫人出声道:“把你爹娘请来,此事得当着他们的面审问。”
听了这话,安宁吓得腿一软,险些跌坐在地上。
还未过门就敢请凶杀人,且还绕了一道弯让别人顶罪,遇上家风严谨的人家,直接休了她都是正常的。如今要请安家的长辈……兴许贺府已有此意。
安宁之所以让身边丫鬟去请双亲,是想让他们来帮腔的。可没想让两家坐在一起商量休妻!
“母亲,我……”
贺夫人不看她,又吩咐丫鬟:“去问一问府里的大管事老爷和公子的去处,请他们尽快回来。”
安家夫妻俩到得最快,丫鬟不敢说太多,只说出了事。夫妻俩立刻丢下手里的活赶过来,进门看到女儿安然无恙,顿时松了口气。随即就发现屋中气氛不对,安夫人扯出一抹笑容,试探着问:“亲家母,你脸色不太好,这是怎么了?”
贺夫人没有往日看到亲家母的热络,随口道:“先坐,等一个时辰之后人到齐了再说。”
安家夫妻再傻也看得出来贺夫人对二人态度不同,安老爷起身:“既然还有一个时辰,我去外头转一转。”
他打算让身边的随从花点银子打听一下,实在是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太不好了。
转了半天,什么都没问出来。
屋内,安夫人悄悄靠近女儿:“出了何事?”
安宁张了张口,不知该从何说起。那件事是她私底下做的,是她身边的丫鬟亲自和罗大江接洽,从头到尾都挺隐秘。双亲到现在也不知情,一两句话说不清楚。
没多久,贺家父子回来了。看见楚云梨在屋内,贺俊海一脸惊讶,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,并未出声叙旧。
只剩下罗大江还没到,贺老爷一问,贺夫人就原原本本说了。
听到是安宁找人打的潘九娘,父子俩都挺诧异。尤其是贺俊海,脱口问:“那时我们俩都不熟,也没有定下婚约,你又不认识九娘,为何要这么做?”
安宁紧紧咬着唇,不被逼到极限,她绝不承认自己做过那些事。
此刻,她只希望罗大江不在家中……或是干脆死了。
她靠在母亲身上,一会儿想着罗大江上马车时一跤摔死,一会儿又想着那马儿疯了最好,带着罗大江一起死!
这些都只是她的妄想,一个时辰之后,罗大江跟着贺府的管事进门,他不愿意来,当时还想跑来着,可惜被几个护卫拦住,半强迫地带到了这里。
他知道到了贺府绝对没好事,一进门看到楚云梨后,心中害怕不已。
“找我什么事?”他故作镇定:“你们再富裕,也不能强留着我,这是犯法的!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等我告你们一状,谁都别想逃掉!识相的,赶紧放我回家。”
贺老爷皱眉看着他:“你赔偿给潘九娘的百两银子是哪来的?”
一针见血。
罗大江心头一颤:“我自家的。做错了事,我认罚。”说到这里,看向楚云梨:“你都拿了我的赔偿,为何还要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