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虚,楚云梨身上还有伤,除了红豆之外,她又找了个附近的妇人来帮忙做杂事。
没有人打扰,祖孙俩身子好转得很快,楚云梨得空就会带着婆婆在山上转悠。
其实,这个庄子最大的院子还是山顶那处,除了周围来干活的壮劳力,其他需要留宿的人都住在那个院子里……曾经只有住在这俩院子里,不过为了给楚云梨腾地方,贺夫人让他们搬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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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府内少了三个通房丫鬟,日子跟以前一样。若真说有什么不同,就是府内的公子即将娶妻,好几处地方都在动工,贺夫人也在为儿子准备聘礼和成亲事宜。
三个丫鬟一走,那些乌烟胀气的事情似乎全都消失了。
一个多月之后,贺俊海的婚期到了。
贺夫人是个周到的,婚事办得体面,很顺利地将儿媳迎进了门。
安宁长相好,家世不差。贺俊海对她挺客气,夫妻俩感情美到相濡以沫的份上,也能做到相敬如宾。
贺夫人亲自挑的儿媳,自然是特别满意。安宁也乖觉,天天过去请安,每日有大半的时间门都陪着婆婆。
如此,贺夫人就更高兴了,带着儿媳四处应酬的时候,毫不吝啬地夸赞。
这一日从外头回来,安宁揉了揉肩:“母亲,奔波一整日,您累了吧?”
“不累。”贺夫人随口道:“这算什么累哦,庄子上那些干活的人才叫累,尤其是秋收时。秋老虎晒死人,他们不能歇着,还得顶着太阳干活。有那身子不好的,直接就给累死了。”
安宁捂着嘴:“这么惨?”
贺夫人笑了笑:“人各有命。所以,咱们得珍惜如今安逸的日子,不可肆意挥霍。”
“我还从来没有去庄子上看过。”说到这里,安宁有些不好意思:“我娘大抵知道我的性子,只给了我一些铺子陪嫁,一个庄子都没有。母亲,你有吗?我能去瞧瞧吗?”
“当然可以!”对儿媳特别满意的贺夫人随口就答应了下来:“过几天秋收,我带你去瞧。”
安宁欲言又止:“母亲,我从来没有管过庄子,这有些不太好吧?要不,我拿铺子跟您换一个?”说到这里,解释道:“我也是怕日后初初接手府里的产业时手忙脚乱。”
在当下,姑娘家十五六岁就要嫁人,在娘家真的学不了什么东西。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到了婆家磕磕绊绊学成的。贺夫人也是这么过来的,宽容地道:“不用这么小心翼翼,我换一个给你就是。”
“多谢母亲。”安宁满脸笑容:“回头等我庄子上种出了东西,一定不会忘了孝敬您。”
“你可要记得这话。”贺夫人笑吟吟,回了府里后,立刻取来了嫁妆里的房契,墙角外的一个庄子的契书让下人送到了儿子的院子里。
这一日午后,楚云梨带着婆婆在院子里乘凉时,听到急促的敲门声。她打开,就看见了一个满头大汗脸色潮红的妇人。
正是住在山脚下的乔氏,这是楚云梨到了郊外之后收留的苦命人。她手脚健全,却实在命苦,生下来母亲就没了,父亲在她八岁那年也不行了,她跟着叔叔长大,到了年纪后被随便嫁给了一个病秧子。二十岁就守了寡,因为没有孩子,婆家嫌弃她,直接将她赶了出来。
乔氏不愿意回叔叔家里被再卖一次,便跑到了庄子上求收留。听了楚云梨的话管着里面的众人。
“姑娘,山脚下来了一架马车,说是城里来的主子,我听你说过,主子应该是中年,可那位明明是刚成亲的小夫人,这……”她可是知道这位九姑娘的身份的,共同伺候一个男人的女人,就没有合得来的。
楚云梨侧头吩咐:“红豆,倒杯茶来。”
乔氏喝完了茶,镇定了些:“刚才还跟院子里的人打听您呢。兴许一会就来了。”
话音落下,已经听到了马车的铃铛声。楚云梨探头,果然看到了一架华丽无比的马车,没多久就停在了大门口。
丫鬟掀开帘子,迎出了安宁。
楚云梨福身:“见过夫人。”
安宁似笑非笑:“看着挺聪明的人,怎么净干蠢事呢?”,
“没了!”楚云梨无奈:“在路上被人偷了。”
四人:“……”
她们根本就不相信,实在是潘九娘满脸平淡,不见沉重难过之态。
不是三个铜板,那是三百两银子啊!
柳氏试探着道:“九娘,我们跟婆婆住了这么多年,就跟家人一样,你可别诓人!该不会是你不想把银子拿出来给我们花所以才编了瞎话吧?”
“是又如何?”楚云梨看得出来,这十几个人中有真真切切感激婆婆的,却也有好几个跟银老头一样贪心不足得陇望蜀。
此话一出,四人都呆住。
瘫着的妇人林氏尖叫:“潘九娘,我们照顾你婆婆这么多年,每次她一生病,满院子的人忙前忙后,如今你翻了身,可不能忘恩负义。”
楚云梨呵呵冷笑:“忘恩负义?这个词用得好,看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