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说的药材,她去地里挖了晒干,弄了一大堆,家里吃不完,这才让女儿回来拿。
直白点说,陈母也不是不疼孩子,只是这疼爱有限得很。
此时快到了快吃午饭的时辰,陈芦花就是带着弟弟去后面砍菜的,这秋日里菜色很多,可惜家中无油,全都一锅烩了。又因为粮食太少,干脆把粗粮面也放进了锅中,熬了一大锅不干不稀的。加上煮的时间门太久,菜已经泡成了黄黑色,乍一看就跟猪食差不多,满是青草的味道,闻着也挺像猪食。
洪母瞅了一眼,嫌弃地扇了扇鼻子。
其实这饭菜也没有差到扇鼻子的地步,村里也不是一两家这么吃。洪家农闲的时候,偶尔吃得差的那一顿,也没比这锅好多少。洪母如此,就是故意的,她看不起陈家,一点都没想掩饰。
陈家夫妻俩本来就准备回来吃饭,已经在回来的路上。看见哭得泣不成声浑身都在发抖的老四,陈母将背上的麦子一丢,一把接过了小宝,心疼地问:“有没有吓着?”
小宝刚才在睡觉,这会儿被吵醒,满脸的迷蒙。
村里人虽然穷,但也注重名声。放在路边的麦子一般是没有人背的,当然,遇上偷鸡摸狗的混混那就另当别论。
陈母听说了洪家人带着女儿回来找麻烦,抱着孩子就往回奔。
陈父看着麦子,心下有些为难,又看向女儿:“你在这儿盯着,别让人将麦子背走了。我把这些放下就来。”
闻言,陈芦花忙不迭答应下来。她实在怕了姐姐那个婆婆,看多了夜里会做噩梦的。
陈母抱着孩子进门,满脸的嘲讽:“呦,稀客来了,快请屋里坐吧!我们家最近忙着呢,也没时间门待客……家里吃得不好,你们喝碗茶就回吧。”
以前洪母没少在外头说陈家又穷又邋遢之类的话,自然有一些传入了陈母耳中。陈母心里对洪家也有怨气,再怎么富裕,两家是姻亲,逢年过节都不来往,未免也太抠了。
陈家不喜欢洪家抠,洪家嫌弃他们穷,总之,结亲几年,一开始在路上碰见还能心平气和打招呼,后来就是两看两相厌,偶尔还会刻意避开对方。
“你们家会忙?”洪母嗤笑一声,明显是陈家的地不多,在陈母暴怒的眼神中又继续道:“桂花闯了大祸了。今早上将偷了家里银子的小白给送走,不说小白是我们家买来的,光偷走的银子就有十多两。如今小白已经不见,我们家去镇上找了许久,连个银子都没看见。今儿我带她回来,就是让你们给个说法的。”
陈母她不认为女儿有这么大的胆子,却也懒得问其中内情,冷笑道:“这人嫁给你们家后,又没跟家里来往。不管她闯了什么祸,都跟我们家无关。你带着她来找我赔偿……好事没有我的,坏事想到我了,没这种道理嘛。”
她挥了挥手:“偷银子的人是你女婿,放你女婿走的是你儿媳妇。我们是外人,不好掺和这些事。”
这番态度将洪母气得够呛,说难听点,这村里谁看了洪家人不是客客气气的?
陈家饭都吃不起,穷成这样,在她面前硬气什么?不就是生了个儿子,有什么了不起的。洪家还有仨孙子呢,她傲气了么?
“可桂花赔不起。”洪母振振有词:“她弄丢了家里的银子,你们身为她的娘家人,多少该赔偿一点。”
“做梦!”陈母冷笑连连:“要银子没有,反正人是你家的,你想怎么收拾都行。我们绝无二话!”
洪母:“……”这就是铁公鸡!
简直一毛不拔。
是她高估陈家人了,还以为在这丰收时节,陈家为了女儿日子好过,兴许会给一些好处安抚她,现在看来,纯属她多想。
“不给是吧?”洪母跳着脚:“我把她卖了!”
“随你。”陈母一脸冷漠:“桂花,当初你出门子时我就说过,别把祸事往家里带。也别指望家里会帮你的忙,我和你爹还要管你的弟弟妹妹,尤其你弟弟才三岁多,往后要用银子的机会多得很,我们顾不上你,不求你帮忙,你也别给家里添乱。走吧。”
楚云梨来这里一趟,是为了让自己死心的。看到想要的母亲,她低下头:“不是我想来的。”
陈母不再看她,转身进了厨房,舀了一碗粥囫囵喝了,期间门都没有招呼洪母。
洪母气笑了:“这事没完,你们不讲理,总有讲理的人。”
语罢,她一扯楚云梨:“回家干活。我看你就是装病,也别歇着了,一起去地里干活,只要还能喘气儿,就得给我收粮。”
楚云梨确实是装病,可她装得很像,否则洪家人也不会松口让她在家歇着。而洪母这时候还要让她去地里,压根就没把她的性命当一回事。
两人往回走时,洪母一路骂骂咧咧,很快,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,洪家那个买来的女婿偷了家里的银子逃了。
到家时,洪家上下六口正在吃饭,今儿做饭的是洪华兰,她没拿到粮食,做的粥和陈家的那锅差不多,区别只是这锅粥熬的时间门短,没有那么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