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洪华奇抹了一把汗:“别在路上杵着,先回去再说。”
一行人赶回家中,屋子内外静悄悄的。洪华兰将所有的房门推开寻了一遍,转过身来,捡起扫帚就朝楚云梨招呼:“谁让你请大夫的?把人给我弄丢了,你拿什么来赔?”
楚云梨躲避的动作不大,每次都移个一两步,刚好避开就行。
洪华兰出手几次都没有打到人,气得七窍生烟:“你还敢躲,我打死你。”
洪华奇已经去井边洗脸,根本就不管妻子有没有挨打。楚云梨往后退好几步:“我怕出人命,想救他才找了马车。”
“他死在这院子里,那也是我的人。这放出去了,我上哪儿找人去?”洪华兰累得气喘吁吁,将手里的扫帚一丢:“大哥,你来收拾她。今天这事必须给个说法。”
洪华奇烦躁得很:“人都已经丢了,当务之急是赶紧去寻人。你就算把她打死,小白也回不来呀。”
这是事实,洪华兰狠狠瞪了一眼楚云梨,拔腿就往镇上追去。
院子里只剩下夫妻二人,洪华奇扭过头来,眼神沉沉:“昨天你们聊了那么久,他有没有跟你说要走的事?”
楚云梨张口就来:“他就是抱怨留在这里吃不好,睡不好,整日累得半死还要挨打。我还劝他认命来着。”
洪华奇眯起眼,一脸不信:“你就没抱怨?”
“我命苦啊。”楚云梨低低道:“我在娘家的时候过的日子比现在还苦。”劳力太少,吃饭的人太多,累得要死要活还没有在洪家吃得多。
“这次的事情你确实做错了。”洪华奇板起脸:“如果妹妹要打你,你忍一忍。”
楚云梨:“……”
到了吃午饭的时辰,洪家夫妻俩都回来了。听说女婿不在,他们连饭都没吃,立刻就去镇上寻人。
这人只要出现过,都有迹可循。他们很快就找到了楚云梨请的那个马车夫。
楚云梨从医馆中追出来时,车夫已经不在。面对洪家人的询问,车夫一脸惊讶:“他说是去城里求医的,还说是地里的活太忙,家里忙着秋收,才没有人陪着。”
洪父暴怒:“所以你把他送去城里了?”
车夫颔首:“我不太想去,毕竟那人生地不熟的,我怕遇上别有用心的坏人。可他给了我一两银子的车资……”
听到这话,洪家人脸色都变了。洪母转身就往回跑,洪父反应要快些,一把揪住车夫:“送我们回村。”
这一家子都人高马大,看着就不好惹。刚才又来者不善,车夫不愿意送,怕自己是送羊入虎口,当即一脸迟疑:“我这还没吃饭呢,家里两个孩子小,孩子他娘回了娘家,都指着我……”
洪父咬牙:“我给你二十个子儿!到家就给!”
跑一趟来回只要一刻钟,车夫瞬间门就动心了,立刻牵了马,走了一段,又将洪母捎上。
于是,楚云梨看到院子外停下了马车,洪家人风风火火闯进来。每人都直奔自己的屋子。紧接着,洪母房中传来一声怒吼:“杀千刀的,果然偷了我的银子。快追!”
再出门来的洪华兰脸色特别难看:“我攒的银子全部都找不着。那个混账,肯定裹了家里的银子偷跑了,爹,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找回来。”她越想越气,淬了一口:“娘的,养不熟的白眼狼。亏我还对他那么好,简直是喂了狗。这几年的粮食喂狗都还知道看家护院冲主人摇尾巴,他娘的竟然偷家里的东西,我这是养出了一个家贼,等把人找到,我打死他!”
说着,撸袖子就往外冲。
洪华奇深以为然。
洪母急得团团转。
洪父看在眼中,皱眉问:“全都没了?”
“是呢。”洪母怒火冲天:“我分三处藏的,全都不见了。也不知道他盯了多久。”
说到这里,她狐疑的目光落在了楚云梨身上:“你有没有拿?”
楚云梨摇头:“没!我都没有进过你屋。”
洪母不相信,或者说她宁愿这银子是被儿媳偷拿了……儿媳人还在,这银子就还在院子里。
她奔进儿子的院子,将各处翻了个底朝天,屋中一片狼藉,她累得瘫坐在地上,喘了几口气后开始捶地大哭:“杀千刀的白眼狼,老娘对他那么好,他怎么忍心?”
她霍然抬头,眼神阴狠地瞪着门口的楚云梨:“你个帮凶,必须把银子还来!”
此话一吼出,她满腔的怒气像是找到了发泄出口,奔到门口一把拽住楚云梨的胳膊:“走!”
她力道很大,楚云梨手腕像是要被掐抓断了似的:“娘,你轻点。”
“这银子要是找不回来,我剁了你的手。”洪母拽着她出门,一刻也不停歇,朝着陈家的方向跑。
车夫到了门口后,所有人都撂下他奔进了房中。他一个外人又不好进院子,只能在门口苦等,好不容易看见有人出来,立即道:“把车资给我吧,家里孩子还等着呢。”
洪母怒火冲天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