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,嘴上却是一个字都不敢提,低下头道:“奴婢一时失言,主子恕罪。”
楚云梨不认为有对她客气的必要,要说周秀兰不知道几个丫鬟之间的事,她是不信的。平时小月和小画合不来,偏偏就是小画过来伺候,不得不让人多想。,
她们都不敢抬头直视主子面容,楚云梨进门就偷瞄了一眼,周秀兰脸上浮着一抹不自然的潮红,此时满脸的餍足之态。
哪怕只一眼,周秀兰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,冷笑了一声:“小秋去熬药,小画取二十两银子给大夫送去。小春,你去门口等着。”
几句话间,已经将身边的丫鬟支走,只剩下了楚云梨。大门关上,屋中昏暗下来,周秀兰阴阳怪气地问:“小月,你这就好了?”
“没有。”楚云梨伸出了手:“没有十天半月,这伤是好不了的。夫人有何吩咐?”
“我希望你记得先前的嘱咐,别说不该说的话。我知道,所有的丫鬟中,就属你最聪明。”周秀兰眼神意味深长:“聪明的人知道的事情多,但也容易活不长久,你可别自找死路。你乡下的爹娘,还等着闺女回去尽孝呢,你那妹妹,花儿一般的年纪,别被人糟蹋了才好。”
语气阴森森的,话中满是威胁之意。曾经李端月听着这番话,心中怒火冲天,却也无可奈何。出身低又做过丫鬟的女子,对主子不敢有丝毫忤逆,只能任其摆布。
李端月想不明白自己规规矩矩,清清白白做人,为何就不得善终,甚至还连累家人。
而她不知道的是,对付周秀兰这种高高在上不拿人命当一回事的恶毒之人,只有比她更毒,才能寻找一线生机。
“不会的。”楚云梨认真道:“我爹娘他们与人为善,遇上命苦之人,都是能帮则帮。只要老天有眼,就不会让他们吃苦。”
“老天?”周秀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,哈哈大笑:“指望天救你,纯粹是做梦。小月,你可别犯傻。”
楚云梨颔首:“我答应过夫人的事,绝对不会反悔。只是希望夫人说到做到,不要针对我的家人,否则……”
周秀兰挑眉:“如何?”
“我会将新婚之夜的事告诉公子,还会说……”楚云梨顿了顿:“会说夫人和关大夫之间的亲密。”
“大胆!”周秀兰猛地一拍桌子,气得头上的钗环摇晃不止。
“我的胆子从来都不大。”楚云梨面色漠然:“只是兔子急了还要咬人。夫人不要再逼迫我,就比如……我手上的伤,夫人还是另外找个高明大夫配点药膏来。”
周秀兰气急:“你敢污蔑我名声,乔府和周府都不会放过你。”
楚云梨看着红肿的手指:“现在夫人也没放过我啊。”
周秀兰头上钗环摇晃,脸色都气青了:“来人,将小月带回房间禁足,没我的吩咐,不许人探望,也不许送饭。”
门推开,两个婆子走了进来。
这俩人也是周秀兰的陪嫁,平日里存在感极低,不过,但凡她要罚几个陪嫁丫鬟,都是她们出面。
楚云梨不用她们带,自己往外走,到了门口时,道:“小画,夫人和关大夫之间不清白,之前对我用刑,并非是我伺候得不好。而是关大夫出门时对我笑了……”
周秀兰做梦也没想到李端月真的敢,所以才没让婆子堵她的嘴。闻言头都炸了,尖叫着道:“把她的嘴给我堵住。”
两个婆子眼疾手快扑上前来。楚云梨快步踏出门,往院子里狂奔,一边喊:“来人呐!”
小画都傻了。
反应过来后,大叫:“小月已经疯了,赶紧把她的嘴堵住。”
楚云梨自然不会让人抓着,在院子里上窜下跳,引得众人狂奔不止。
围追堵截半天,楚云梨跟个猴似的灵巧,每次都是差一点被抓住时逃脱。周秀兰看了一颗心跟着起伏不定,眼看小月又要开口,她大喊:“别追了!小月,别叫了,咱们好好商量一下!”
前面一句是对着众下人,后面是跟楚云梨说的。
院子里安静下来,花草树叶都败落了一地。楚云梨缓缓转身:“夫人,我不怕死,你信不信?”
周秀兰哪里敢不信?
主仆俩重新进了屋中,周秀兰万分后悔自己不够谨慎,没让婆子堵她的嘴,以至于弄到如今这般被动。
“你想要什么?”
“我想离开。”楚云梨一字一句地道:“当初你还没有出嫁时,我就已经找夫人提过赎身之事。夫人答应了的,你也没拒绝。可现在,你嫁过来都已经大半年了,到底何时放我走?”
周秀兰哑然,这丫头知道她的秘密,凭良心说,她不可能放其离开。
心里这么想,面上却不能这么说。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来:“再等一等,我会尽快找人。”
“你根本就不缺人伺候。”楚云梨眯起眼:“当初你嫁过来时,已经不是清白之身,所以才会在新婚之夜找我顶替,且警告我不许乱说。对么?”
笃定的语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