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进屋没多久,一杯茶都没喝完,小春就到了。她还是那副稳重模样:“公子,夫人说她肚子有点疼,您能不能去瞧瞧?”
乔觅:“……”有必要么?
在他看来,身为主母跟姨娘争宠是很跌份的事。不过呢,女人也是因为在乎他才愿意舍下这脸面。反正留在这房里也什么都不能做,且这姨娘都有了身孕,主母也应该尽快生下嫡子才对。于是,他一脸歉然的起身:“月儿,你先歇着,我去瞧瞧。”
楚云梨心里明白,他这一去,应该再不会回来了。于是,她放心躺下了。
一夜无梦,楚云梨醒来时只觉周身舒适,兰草送上了汤,是听她吩咐撇去了浮油的,楚云梨喝完后,心情舒畅。
一回头发现兰草欲言又止。
这丫头很是老实,楚云梨这第一回看她露出这样的神情,笑道:“看你纠结的,有话就说。”
兰草抿了抿唇:“就……昨晚上……公子他……收用了……额……”
一句话吞吞吐吐,半天都没说完。楚云梨却明白了她的意思:“又收了一个丫鬟?”
兰草一个未嫁的姑娘家,说不出那番话,闻言忙不迭点头。
楚云梨若有所思:“是谁伺候的?”
“小春姐姐。”兰草缩着脖子:“姨娘,奴婢绝对没有那些不轨的心思,您要是不信,奴婢可以对天发誓。”
楚云梨若有所悟:“是小春自己爬床?”
兰草轻点了下头。
但小春根本不是那种人。四个丫鬟里,李端月和小秋是欢喜冤家,时不时吵一吵。跟小画完全合不来,与小春之间倒像是姐妹。李端月时常都是被照顾的那个,也是后来做了姨娘,两人就很少在一起说话了。
李端月挺了解小春,这里面一定有内情。楚云梨又喝了一碗粥,这才带着兰草出门:“去瞧瞧。”
楚云梨一步踏入正房。
周秀兰脸色黑沉沉的,颇为烦躁,看到她进门,皱眉道:“没眼色的东西,还不赶紧给姨娘端茶来?”
言下之意,想让楚云梨敬茶。
楚云梨目光落在了跪在堂中的小春身上: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这不要脸的贱女人爬床了,还是在我的房中。”周秀兰很生气,说这话时越说越激动,后来甚至还踹了小春一脚。
她力气不大,小春身子晃了晃没倒,咬着唇道:“奴婢没有。”
“你还死不承认?”周秀兰气不打一处来:“本夫人的东西就那么好?你们一个个的都想要,是不是哪天连我的命也要拿去?”
小春面色煞白,磕头道:“奴婢不敢!”
“我看你敢得很。”周秀兰居高临下:“滚出去!”
小春却不走:“奴婢没有勾引公子。昨夜早早回去歇下,一觉醒来已经在这房里了。夫人,您身边有人图谋不轨,陷害奴婢。奴婢不怕被你冤枉,但得找出此人,否则,您会有危险。”
她越说越急,到后来已满脸是泪,是真的为主子担忧。
楚云梨摇摇头:“夫人,小春在你房里过夜,那你去哪了?”
“这死丫头将我弄到了隔壁。”周秀兰恨得咬牙切齿:“简直胆大妄为!来人,给我拖下去杖毙。”
两个婆子上前来拖人,小春这才发现自己有性命之忧,忙不迭解释:“奴婢没有做对不起夫人的事。”
“住手!”楚云梨冷声呵斥。
婆子就跟没听见似的,转瞬之间,就已经要把小春拉出了门。
楚云梨直直看着周秀兰,一字一句地道:“我说住手!夫人,你可不要逼我。”
周秀兰很不甘心,摆了摆手。
两个婆子很快退下,楚云梨一步步逼近她:“夫人,在这院子里,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将小春弄到你房里睡一宿的人,只有你自己。别在这装模作样,你讨厌小春,可以将她送走或是直接打杀,为何要这般欺辱人?”
周秀兰面色微变:“你这话是何意?身为下人,胆敢污蔑主子……”
“主子?”楚云梨冷笑一声,抬手就是一巴掌,将人打得摔趴在椅子上,她才道:“少在我跟前摆主子的谱。你老实说,昨夜的事儿是不是你主使?”
周秀兰都惊呆了。
小春则感觉自己像是做梦,还暗地里掐了一把,疼痛传来,她简直傻了眼。
为何小月这么大的胆子?
周秀兰愣住,一时没有回答,楚云梨强调道:“夫人可要想好了再说,否则,我生气后就会嘴瓢,到时说出些什么大概我自己都不知道。”,
大户人家的夫妻之间要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。乔觅自然不会宠妾灭妻,其他女人的颜色再好,也只有秀兰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。当即笑道:“说是你给的鸡汤姜放得太多喝不下去。我想着这有孕之人也不能一直不吃东西,所以就让厨房那边调过来一个厨娘。”
听他说起此事,周秀兰面色有些尴尬,尴尬之余,又有些恼,这李端月真的是越来越过分,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