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,你冷静一点。这位姑娘刚刚才到。”
周老爷一下子失了大笔钱财,几乎是周家的一半银子,哪里能冷静?
“肯定是她!我们之间有很深的恩怨,她恨周家入骨,这是报复!”
楚云梨扬眉:“周老爷指的是昨天晚上那两个来烧我铺子的人吗?不是说是周夫人身边的婆子恨我,难道不是?”
但凡是见识过一点世面的人都知道,基本上主子身边的人犯的事,那都是奉命而为,认罪也是替主子顶罪。
一时间,所有人看向周老爷的眼神都不对了。
周老爷:“……”好气!
楚云梨兴致勃勃:“大家想不想知道周家和我之间的恩怨?事情呢,要从先前出嫁的周姑娘身上说起,想当初我为救爹娘自卖自身,做了周府的丫鬟,一干就是六年,勉强攒够了赎身的银子……”
“住口!”周老爷瞪着她:“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,又要污蔑周府?”
“是不是污蔑,大家自有分辨。”楚云梨似笑非笑:“你受不得污蔑,去报官抓我啊!”
周老爷:“……”,
“你别把那些事情往外说,这铺子就可以给你。小月,你在周府那么多年,应该也清楚,周府不缺银子,只要能保住名声,给点好处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楚云梨心下冷笑,周夫人口口声声说给好处,可什么都没拿出来,说起来还不如那乔夫人大方呢。
其实这也不能怪周夫人,之前她是挺大方的。可女儿被扣在乔府,嫁妆送给了人家。她手头的那点银子除了分给儿子之外,还要挪一些给女儿。这么一算,等于女儿得了两份,手头宽裕的时候谁都大方的起来,如今她自己的银子都不够花,哪里舍得分给别人?
“我可以不说。”楚云梨摆了摆手:“你走吧。”
周夫人银子没送出去,根本就不相信她:“去茶楼吧,不会让你白跑的。”
楚云梨语气加重:“我不想跑。”
眼看要把人惹恼了,周夫人无奈,只得从手中掏出一把银票:“收了这些,以后别乱说话。”
说着,将银票往桌上一拍,转身就走。
果然还是那副霸道的性子。
人走了,楚云梨上前抓起银票,好多张加起来才八十两。
*
周夫人走出胭脂铺子,越想越憋屈,到马车里坐下时,眼圈都红了。
回到府里,听说周老爷回来了,她立刻就回了正房。
这会儿才刚刚过午,老爷会这个时辰回来,是因为昨天夜里压根儿没回。周夫人事情没成,心里怕得要死,这种事又不好跟别人说,可老爷不在,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,早上听说那两个人被送到衙门去,没多久衙差来抓婆子,她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送走了衙差,她后背都湿了。
“老爷,出事了。”
周夫人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:“刚才我去送了她些银票,如果她识相……”
周老爷皱着眉头听完,冷笑一声:“你那银票就是白给。都已经结下了生死大仇,给那点银票有什么用?”
周夫人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?
可除了给银票之外,她想不到别的法子。当即苦笑:“总要保住秀兰的名声。我后来仔细回想过了,小月跟柳夫人说的是秀兰新婚之夜找人替代自己,已经失了清白……可清白这种事,除了秀兰自己没人说得清。咱们完全可以说她是污蔑,也可以为秀兰辩解,说秀兰胆子太小,不敢圆房,所以才找了丫鬟帮忙。”
她一脸无奈:“总不能让小月出去乱说秀兰跟那个关大夫之间……”
周老爷不爱听这些:“你养的好闺女。”
这话周夫人可不认,她气道:“闺女又不是我一个人的,你也可以教啊!孩子长大的时候你图省事,从头到尾都不管,甚至还在我教训她的时候纵容着。现在出了事,又全都是我的错了。忒不讲理!”
她本就委屈,这会儿更是哭了出来,抹了一把眼泪,又抽噎着道:“再说,这事儿哪能怪到我头上?明明就是你养的女人害了秀兰!”
周老爷怒斥:“住口!”
“我就要说。”周夫人仰着下巴,满脸的倔强:“就算你打死我,秀兰会变成这样也是被你害的。”
周老爷皱着眉,气鼓鼓坐到一边。
“我也不知道她那么狠啊,看着挺温柔的人,你不也看走了眼吗?来人,去将芳姨娘打一顿,不给她吃晚饭。”
边上的随从应是。
随从没说的是芳姨娘每天只有一顿饭,如果晚饭不给,那就要饿到明天晚上才有得吃。
不过,那女人蛇蝎心肠,饿死了也活该。
周夫人却并不解气:“当初我不让她进门,所有人都说我善妒,不配做周府的当家主母。早知如此,我当初就该自请下堂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周老爷听得烦躁:“还有完没完了?”
多年夫妻,周夫人听得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