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屋子里。
蒋满仓见状,问:“你们让他住在家里?”
但凡他跑船回来,蒋满华就会率先离开,哪怕没得到消息,只要他进门,蒋满华就主动出门了……如今两个男人都留在这里,还不是亲兄弟,别人见了肯定要问。
一问起来,这经得起说么?
想到此,他脸色愈发难看。
蒋文树听到这话,一时间六神无主:“叔叔伤成这样,没地方去……”
爹回来住不了几天,以前叔叔都是去别人家做客,顺便帮人干点活儿,饶是如此,人家都不高兴。这干不了活儿了,更不会愿意收留。
再则,叔叔在家里干活,只是吃饭,并没有拿工钱,母亲的性子就跟守财奴似的,平时也不会主动付银子。受伤这么重,光靠养着是好不了的,还得请大夫,得配药。叔叔帮家里干了这么多的活儿,于情于理,这份银子都该自家出。
若真把人赶出去,什么都不再管,定然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。
“这也不是他的家,你又不是他儿子,凭什么让他住在这里由你伺候?”蒋满仓语气严厉。
长年跑船的人特别凶悍,蒋文树不敢回答,后退了一步,心里暗暗后悔自己没跑去镇上请大夫。要是走了,也不会被父亲这样质问。
相比起蒋文树的胆小,蒋文木要好点,道:“爹,他如今没地方去,咱们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“你倒善良,也乐于助人。但若是把他留下,你爹我这张脸往哪里搁?”蒋满仓啪啪啪拍着自己的脸:“村里人怎么说的,不用问都能猜到。现在不定怎么看咱们家笑话呢?反正,不许留他在家。”
蒋文木看父亲气得厉害。不敢撩拨,看了看天色:“我得赶回镇上,先走一步。”
他也不认为这时候将蒋满华赶出去是好事,但又明白自己说服不了父亲。干脆躲了。
蒋文木一跑,再没人敢跟蒋满仓说话,柳氏更不用说,她直接躲进了厨房。这事上,她在男人跟前抬不起头,压根也不敢在这时候帮忙求情。
隔壁蒋满华的屋中只得他一人,柳氏包扎时面对男人的质问,心绪起伏之下,伤口包扎得乱七八糟,此时又在渗血。关于隔壁的争执,他听到了大半,心中很是不服气,也想为自己争取一二。可惜,从头到尾都没人到这屋中来。
楚云梨站在门口:“痛不痛?”
蒋满华冷哼一声:“死丫头,有本事你过来说话。”
楚云梨又不怕他,缓步靠近,居高临下道:“他要把你赶走!”
蒋满华想打人,可这丫头站得有点远,他伸手也够不着。再说,伤口还在流血呢,要是用力时扯着了,万一大夫没到,弄得伤上加伤,最后还是自己受罪。
他的手紧紧捂着伤处,闭眼道:“少幸灾乐祸,等老子好转,一定不会放过你。”
楚云梨扬眉:“你在逼我下毒手?”
蒋满华冷哼一声:“就凭你?”
话音未落,楚云梨已经欺身上前,紧紧掐住他的脖颈。
蒋满华呼吸困难,脸色被掐得紫胀,此时已经顾不得伤处,想要用手扒拉开她纤细的手腕,可努力半天,压根儿就拿不开。随着被掐的时间越来越长,他眼前阵阵发黑,真的有种会被掐死的感觉。
就在他即将昏厥时,脖颈一松,总算没被憋死。
楚云梨冷冷道:“赶你出去的人不是我,别朝我发脾气。别逼我!日后说话客气点!”
蒋满华真觉得自己是死里逃生,感觉到伤口流出的血越来越多,他忙伸手捂住。喘息着再看面前的女子时,心中生出了几分惧意。
他又看了一眼女子垂在身侧的手,手指修长,瘦得跟鸡爪子似的,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道。他哑着嗓子强调:“我是你爹!”
楚云梨嗤笑一声。
蒋满华气急。
他嘴上不肯承认这丫头是自己的血脉,按当初柳氏的有孕的时间算,她有八成可能是自己孩子。,
蒋满华受伤了,蒋文树忙上前将人扶起,蒋文云狠狠瞪了楚云梨一眼,又飞快去请大夫。
柳氏都不哭了,奔去屋中找来了布,蒋文木也上前帮忙,母子俩准备帮他包扎。一时间,院子里除了站着的楚云梨和坐在屋檐下的蒋满仓,就没人闲着。
蒋满仓看到这番情形,一时间有些茫然。
楚云梨出声:“懂得互相照顾,看人受伤就急得团团转,像不像一家人?”
像!
蒋满仓被这问话唤回了神,心中憋屈又愤怒。无论柳氏嘴上说得都好听,照顾他有多贴心,不管孩子喊爹的声音有多甜,过去那么多年里,他们也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,母子几人已经将蒋满华当做了一家人。
人受伤了,不好挪动太远。蒋满华被弄进了蒋文木所住的屋子里。
蒋满仓见状,问:“你们让他住在家里?”
但凡他跑船回来,蒋满华就会率先离开,哪怕没得到消息,只要他进门,蒋满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