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爹和叔叔受这么重的伤。
打一个丫头片子而已,顺手的事,他们就是因此伤成了这样。
楚云梨冷哼,回了自己的房。
这间门屋子已经被重新修整过,看起来好得多,她将破破烂烂的窗纸撕了,打算换一张新的。
姑娘家的屋子,本来就该换好的窗纸,不然,处处都是破洞。万一有人起了歹心,简直防不胜防。
她将窗户打理干净,去厨房抓了一把面熬成浆糊。柳氏从外面进来,皱眉问:“你弄这玩意儿做甚?”
如果煮来吃,家中这么多人,应该熬上半锅才对。这拢共小半碗,一个人吃都不够。儿媳这两天奶水不太够,确实该熬点糊糊,但这也太干了,不像是给孩子吃的。
“糊窗。”楚云梨搅拌了下,见其愈发粘稠,终于满意,道:“你来得正好,我记得年前买的纸还有,给我撕一张。”
家里不缺银子,这不是什么大事,但柳氏就是不想让她如意,没好气地道:“没有!”
楚云梨也不与她争辩,端着浆糊出了门,将碗放在屋檐下,飞快去了正房。
正房里,蒋满仓靠在床头打瞌睡。被推门的动静吵醒,看见那丫头进来就到处乱翻,呵斥:“滚出去!”
楚云梨根本就不搭理他,从一个箱子里翻出了一叠纸,她也不要多的,扯了一张后,将多余的放回箱子。
此时柳氏已经追了过来,看到这般情形,气道:“不要脸,我让你拿了吗?自己拿算是偷!你个小贼!”
说着,还扑过来打人。
楚云梨本来想扯了一张纸就走,看她满脸愤怒,一副要吃人的架势。一把将人推开后,她到了床后的角落中搬出一个匣子,抱着就走。
这下可算是戳着了柳氏的肺管子,如果刚才是怒火冲天的话,此时真的杀人的心都有。她厉声喝道:“把东西给我放下。”
“你说我是贼,可我又没偷东西,实在觉得冤枉得很,总要干点贼做的事才舒服。”楚云梨抱着匣子,躲开扑过来的柳氏,飞快往外走。
柳氏尖叫:“老大,把她手里的匣子抢回来。”
楚云梨不然他抢,他自然是碰不到的。但她动作缓了一缓,于是,蒋文树就摸到了。
下一瞬,匣子滚落在地上,里面的银票和碎银子还有铜板滚了一地。
那地方刚好在蒋满华屋子门口,农家人不用屏风,他躺在床上一眼就看到外面情形,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地的银子。
饶是顾忌着伤,他也下了床,扑到门外去捡。
这一地的东西中,自然是银票最贵重,他伸手就去抓。
蒋文树没想到会有人抢,正在捡边上的铜板。柳氏也是从最远的地方开始捡起,没想到蒋满华会有这番动作。反应过来后,她忙上前:“你别碰!”
语气严厉。
蒋满华飞快将银票收好,道:“这东西就当是我这么多年干活的酬劳,其他的我都不要。”
那银票就是二十两,比地上所有的东西加起来还要多。也是柳氏最喜欢的东西,她哪里舍得?
“满华,东西给我。至于你这么多年的工钱,等你养好了伤后,咱们再好好商量。”她语气温和,带着几分诱导之意。
“不用商量了,我就要这。”蒋满华挥了挥手,扶着墙慢慢回房。“如果你们不愿意照顾我,那把我的东西收一收,将我送去大哥家里。”
柳氏想要扑上去抢,可又觉得这么多年的情分这么做不合适。毕竟他有伤,凡事都可以商量,能好好协商的事,没必要打起来。
“你要走?”
蒋满华头也不回:“之前我就听说过,如果船走的时候,船工没上去。基本就上不去了,文树他爹受伤那么重,几天后肯定走不了,他年纪不轻,多半以后都不会走了。与其到时候又吵又闹让人看笑话,不如我自己识相点主动离开……”
听到这里,柳氏再也忍不住,嚷道:“要走可以,把银票还我。”
“这是我的工钱!”蒋满华强调:“你别觉得多,我来这里已经有十五年,一年一两多银子而已,根本就不多。”
柳氏:“……”
算起来是不多。
可她要是舍得请人,也不会找蒋满华啊!
外头吵吵闹闹,匣子又是从蒋满仓屋中翻出来的,他听到了银票之类的话,也顾不得伤,捂着肚子从屋中跑了出来。
“这家里所有的银子都是我赚的!”
蒋满华冷笑:“那我这么多年就白干呗?”
“既然要拿工钱,你就不该碰我女人。”蒋满仓怒气冲冲:“又拿银子又占便宜,美不死你!这事老子不答应,你今儿要么把银票还来自己滚出去,要么,你死我活!”
说着,已经捡起了屋檐下磨好的割草刀。
柳氏简直要疯,因为那把刀已经伤到了两个人,她还特意将其捡起来放在高处。现在看来,还是放得不够好。
“他爹,你别冲动,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