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赚到了银子居然在外头找女人。
哪怕家里宽裕,他手头也从未宽裕过,在他看来,花银子找女人是最蠢的,又不是没媳妇。如果有人倒贴钱,他说不准会愿意。
周氏皱眉:“可我要是出去做饭了,往后就都是我的事了。”
蒋文树也知道这道理,无奈地道:“小妹还在的时候,可以等着她伺候。她走了还有娘。可娘都倒下了……”
周氏打断他:“不还有小草吗?”
“小草那脾气,就跟谁欠她银子似的。对着那张脸,你吃得下去?”蒋文树提及妹妹,心头也挺发愁的。
但凡谁家有一个被夫家休回来的妹妹,都会发愁。尤其亲娘的名声不好,妹妹又成亲三年不生孩子,再想找个好人家,没那么容易。偏偏她最近脾气不得了,什么活儿也不干,天天还给人甩脸子,村里人都看在眼里。再这么下去,就更难嫁出去了。
周氏咬牙:“我吃得下。”
“可她也不干呀。”蒋文树起身:“你以为谁都跟小妹似的?别躺着了,能动就起来动吧,先把饭做了,咱们找个机会试探一下那个女人,问出她到底有多少家财。再看看有多少是爹给的,能追就追回来一点。”
眼看媳妇还不动弹,他低低道:“二弟跑去做了上门女婿,家里的东西可都是咱们两个孩子的。咱们可是为孩子划拉。”
这话有理,周氏飞快起身,两人一句没多说,直接就去了厨房。甚至蒋文树还出来跟玉娘打招呼,又问父亲:“爹,家里没什么菜,要不要宰一只鸡?”
玉娘忙道:“不用这么麻烦,随便吃点就行。”
“不麻烦,鸡头一剁,烧水拔毛,最多半个时辰就得。”蒋文树笑吟吟。
蒋满仓赚了这么多的银子,也不在乎多杀一只鸡,再说了,这当着客人的面问过又不杀,显得一家子虚情假意的。
“杀吧,动作快些。你玉姨赶了这么远的路,又不敢在路上乱吃东西,早已经饿了。”
玉娘接话:“我主要是怕被人算计。这女子孤身一人上路,万一让人给药倒了,就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醒。人心险恶,外头且乱着呢。”
蒋文树笑着附和:“是。尤其不能穿得太好,玉姨这一身可不便宜,不知道多少银子能买?”又解释:“我那媳妇眼皮子浅,也想要弄一身,但我又没多少银子,不好直接去铺子里问……”
“这身一两银子。”玉娘笑吟吟:“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贵,码头上外头来的料子很多,有些镇上卖得特别贵,在那就特别便宜。”
蒋文树暗地里咋舌,一两银子一身衣衫还不贵?
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从父亲那里划拉了多少。周氏也是同样的想法,从厨房里探出头来:“玉姨,你的香粉很好闻,贵不贵?好不好买?”
“这也是京城来的货。”玉娘很享受他们土包子一般羡慕的眼神,伸手比出两个手指:“得二两银子才能买到。”
能买到一大罐,三年都用不完。
其实香味越浓郁的东西越便宜,真正的大家夫人,喜欢清淡雅致的味道。
她这番炫耀落在蒋文树夫妻二人眼中,就变了味道。
夫妻俩对视一眼,蒋文树重新进了厨房后,低声道:“还得试探。”
周氏皱眉:“又不能直接问人,不如你去问爹吧!”
蒋文树一想也是,夫妻俩做好饭,刚好蒋满仓要去茅房。
他已经养的差不多,早在前些天去茅房时就已经不要人搀扶。蒋文树特别殷勤地追了上去。
“爹,你跟那个玉姨来往了多久?”
蒋满仓的声音从茅房中传出:“好几年了。她是个寡妇,在码头住着……”经常有些男人去她那儿坐一坐。银子给得少的,就喝两杯茶或是吃一顿饭。给得多的才能进屋。
不过,蒋满仓不好意思说自己在外找女人的事,含糊道:“只是认识,我不常去。”
蒋文树根本就不信这话。
如果两人来往不多,何必巴巴地追来?,
从地基到修建起这么好的房子,又买那么多的地。算得上是白手起家,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。几乎是从村里最穷的人家变成了最富裕的人家。
都拿回来了这么多,难道还有多余的?
周氏不太相信。
她这么想,也就这么说了。
“可跑船到底能赚多少,只有我爹知道啊!”蒋文树心头有点不高兴,一家子辛辛苦苦干活,结果父亲赚到了银子居然在外头找女人。
哪怕家里宽裕,他手头也从未宽裕过,在他看来,花银子找女人是最蠢的,又不是没媳妇。如果有人倒贴钱,他说不准会愿意。
周氏皱眉:“可我要是出去做饭了,往后就都是我的事了。”
蒋文树也知道这道理,无奈地道:“小妹还在的时候,可以等着她伺候。她走了还有娘。可娘都倒下了……”
周氏打断他:“不还有小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