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这话,当然了,不敢当着林家人的面,只敢私底下嘀咕。
有人把这话说到了林母面前,林母心里也没底,她总觉得病情好转过来的儿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,可儿子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孝顺,实在说不出来哪里不对。
不过,家里有银子总归是好事。林母病情渐渐好转,整个人也开朗了许多,加上即将娶儿媳,整日都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林家母子欢喜无限,刘喜财就不高兴了。
下完定礼的当天他才听说女儿定亲的事,气急败坏跑了来,砰砰砰敲门。
“给我开门。”
这动静很大,引得周围众人频频侧目。
这是个挺自我的人,从不考虑别人的想法,楚云梨上前打开门:“别敲了,再吵着人。”
“小丫,定亲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跟我说?”刘喜财伸手一指隔壁:“那么个小破院子,母子俩都是病秧子,你就算闭着眼睛选,也不该选这样的人家啊!”他恨恨一挥手:“反正这门婚事我不答应,稍后就去退了。你放心,我亲自去退,他们不敢为难你。”
语罢,气势汹汹就往外走。
楚云梨一把将人抓住:“别去。”
“我就要去。那就是个大火坑,你还往里跳,你瞎了,你老子我没有!”刘喜财气冲冲:“撒手!”
“我没有爹。”楚云梨再次强调。
刘喜财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:“你再说一遍?”
“再说十遍也是这话。”楚云梨面色淡淡:“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,你少掺和。”
刘喜财深深看着她,转身就走。
他还是去了隔壁,大声叫嚣着让林家安出来:“我女儿不嫁给你,婚事退了!”
林家安不想与他起冲突,掏出了一张房契。
刘喜财看完之后,半信半疑:“老子稍后就去打听,若是知道你骗人,老子绝不会放过你。”
他这一去,就再没有来。
*
刘喜财跑来找女儿的事在周围闹得沸沸扬扬,别人就当是闲话听了,落在有心人的耳中,顿时又有了其他的想法。就比如蒋母,那天她去唐家被撵出来之后,又回到了这个巷子里,找了一个和她相熟的邻居家借住。
那邻居是她一个远房堂姐,逢年过节都有来往,不好将人拒之门外。但也确实不想在家里养着这么个外人,话里话外都让她尽快搬走。
蒋母厚着脸皮住,也知道赖不了多久。听说刘喜财干的那些事,她眼神一转,在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时就起身往刘家去。
她舍不得坐马车,一直走到了中午,被晒得口干舌燥,脚脖子都酸了才到地方。
刘喜财不在,秦氏开的门,看到人后顿时皱眉。她和蒋母没有交情,当年的事闹开后才见过两次:“你来做甚?”
“我来找刘喜财,找他有话说。”蒋母强势的推开她进了院子,负手绕了一圈:“说起来你们家还得感谢我,若不是当初我收了银子,让他跟我女儿……现在你们家就得一个傻儿子,没人养老送终。想想就可怜得很。”
秦氏:“……”
若说刘喜财心生感激,也许有几分可能。她简直恨死了这个老婆子,若不是当年这老婆子见钱眼开卖了女儿,她也不会人到中年了还要为儿子担忧。明明这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儿子的,如今横空杀出一毛丫头,闹得全家不得安宁,这些都是拜面前的老婆子所赐。
“脸皮可真厚。”
蒋母笑了笑:“我知道你讨厌我,今儿也不是来找你的。让刘喜财回来……你别瞪我,当年他干的那些事儿可经不起细究,我要是后悔了,跑到衙门去告一状,你说他会如何?”
肯定会有一场牢狱之灾!
秦氏不知道这罪名有多重,但确实是有罪。她再怎么恨刘喜财偏心,也从来没想过要把孩子他爹送到大牢里去。听到这话,脸色当场就变了:“你威胁我?”
“是呢。所以别用你那白眼翻人。”蒋母坐下后,自己倒了一杯茶:“如今我儿子不让我进门,女儿也恨上了我,虽然儿女双全,但确实实是孤家寡人一个。把我逼急了,大家都别想好。让他回来,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我的住处!”
秦氏有些麻爪,不知该如何应对。刚好她也知道刘喜财今日的去处,便跑了一趟。说起来她上次受的伤还未痊愈,走路一瘸一拐,挺艰难的。
今日不巧得很,刘母回娘家吃喜酒了,否则也不至于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。
刘喜财听了妻子的话,顿时就气笑了,抬步就往回走,一进门就道:“当年的事我可给了不少银子,你女儿虐待我女儿多年,我没找她算账已经是看在她给我生了孩子的份上。你要是这么扯,非要赖上我……呵呵……”
他一边冷笑,一边将手指揉得咔咔作响。
蒋母有些被吓着,起身往后退了一步:“你要么打死我,否则,我就一定会去衙门告状。”
“用不着打死你。”刘喜财笑吟吟靠近,一把扯过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