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要想法子攒点银子。一开始他们怕被儿媳发现,还故意在外头买了东西让掌柜来要账,之后又将东西退了让铺子里退银子。多来几次,铺子里的掌柜也发现了此事,便不愿意卖东西给他们。这时候,他们又去找掌柜合计,每次都会分一些银子给掌柜。
哪怕只是一成,对于掌柜来说也是一笔不少的银钱,尤其这还是可以自己截留的收入,掌柜都巴不得呢。
这么转手实在不方便,后来发现儿媳是真的不管,夫妻俩便直接去账房先生那里支取……如此一来,夫妻俩攒银子的速度更快,几乎每个月都有一百两。
手头宽裕了,两人想买就买,但大部分的银子还是攒了下来,不过呢,赵父喝花酒的事情被发现后,赵母不愿意,但又管不住人。她想的法子就是不让男人多带银子。
因此,这些年赵父身上的银子不多,所有的银子都在赵母那里。夫妻多年,在银子这件事上两人都不藏私……结果就是这一次出门时全部留在了府里。这么多年的算计,各种节俭,全都白搭。
早知如此,两人还不如多买点穿的,多吃点好吃的呢。
以至于赵父想要安顿一个女人,都没有银子买宅院,只是跑去租。不然,将那落在自己名下的院子卖掉的话,也能供一家人花销好几年了。
“你要是不把我管那么好,咱们也能有个好点的宅子。”
听了这话,赵母手上揪得更紧:“她人住在哪?带我去!”
赵父一口回绝:“不行。”
孩子才两个月,这女人去了之后,一定不会让这个孩子出生。他都这把年纪了还没有抱上孙子,兴许以后也抱不上了。昨天他说不怕赵家绝后,其实是有这个孩子打底。如果真的弄到断子绝孙的地步,百年之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?
赵母又骂了几句,见男人始终不肯松口,这才说出自己的目的:“咱们去退租,若你实在想生这个孩子,那就把人弄到咱们自家的院子里去。”
“这才像句话嘛。”赵父找回了自己的衣领,整理了一下,瞅着她半信半疑地问:“你真心的?”
赵母是真想要退租,也是想看看那女人到底住在什么样的好地方。她自己还住在破院子里呢,怎么能让外头的狐狸精过好日子?
夫妻俩找了马车,去了城里的红袖街,这条街上都是不大的院子,但收拾得特别雅致。直白点说,这里面九成的人都是富贵老爷养的美人。
赵母到了地方,看到周围规整的小院,又气了一场。
推开门,看到院子里穿着粉色衣衫的貌美女子正闲适地靠着,边上一个丫鬟帮她剥葡萄皮,另一个帮她捶背时,气得眼前阵阵发黑。
女子看到二人进来,忙站起身。
这两个丫鬟要照顾她的衣食住行,每天两人凑在她身边的时间不足半个时辰,真的是赶巧了才被夫妻俩撞见。
“爷,您来了,这位是……”
赵母冲了过去,狠狠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。
她力道很猛,女子摔在了地上,肚子一股疼痛传来,忍不住痛呼出声。
赵父都惊呆了。
那边两个丫鬟反应过来,将主子扶起来,也不要人吩咐,其中一人往外跑,准备去请个大夫。
而赵父终于反应了过来,他一把抓住赵母的胳膊:“你疯了。”
“是你疯了。一把年纪还在外头乱来,乱来就算了,你怎么能弄出孩子?”赵母破口大骂,从她当初嫁进来受婆婆搓磨开始说起,喋喋不休了两刻钟还不停歇。
赵父耳朵都要起茧子了,大夫终于赶到。
摔倒的珠娘底子较好,虽然肚子疼动了胎气,孩子还是能保住。赵父亲自将人扶着,认真道:“咱们家到了如今地步,你别再乱发脾气。这个孩子必须留下!”
在赵母发作之前,他率先道:“你也看到了知意的脾气,除非她自己生,否则,锦华想要在外头生孩子是绝不可能的事。这孩子生下来多好,既解决了咱们赵家无后之事,又能让他们小夫妻好好过。你就不想过原先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日子吗?”
最后一句,带着蛊惑之意。
赵母没有立刻回答。半晌后问:“你付了几年租金?什么时候开始租的?”
“三年,已经租了一年了。”赵父明白她的意思:“应该能退八两银子。”
赵母面色缓和了些。
赵父转而又道:“不管你想买什么,都不能动用这些银子。珠娘腹中这个孩子很要紧,被你这一推,还得花银子买安胎药,之后要让她吃好的,请稳婆……这些都要银子。”
赵母眉毛都气弯了:“你要把她摆在我前头?让我处处以她为先?”
“这只是暂时。”赵父冲她眨了眨眼,意思是回去再说,嘴上不停:“咱们夫妻不分彼此,这孩子是我的,之后也要叫你一声娘。再说,知意小气,留下这个孩子,你好好对珠娘母子。也是给她打个样!”
赵母听懂了男人暗示的意思,家里如今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