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了心。
刘知意原先的院子还在,里面打扫得干干净净,哪怕她人没回来,院子里也有六个人在伺候。就是为了保证无论何时主子回来都是原先的陈设,随时能够入住。
楚云梨回了院子不久,管事真的送来了几包药。她说要熬药不是装模作样,而是打算悄悄替换掉大夫配的药。
她借口身子不适,让果子亲自去外头抓她给的“偏方”,偏方里就有一些是刘父要用的药材。
果子动作飞快,药抓来后,小炉子的火已经点好,楚云梨坐在炉子前,借口要清静,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。
她打开了两边抓来的药材,准备挑拣一番,先将果子抓来的药包中需要的药材丢进了药罐后,又打开刘父那包,打算将那些药性温和的挑走,挑到第四种时,手忽然顿住。
那药根本就不应该配给刘父喝,无论从哪方面看,这药材都与其他的相冲。但凡学过医的小药童,都不会犯这种错。
她又翻了翻,确定不是误会,应该是有人想要害刘父。
凶手是谁?
刘知意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啊!楚云梨很快就恢复了自如,动作飞快将不要的药材选了出去,只是这一回比较仔细,将那相冲的药材全部选了出来。
熬着药,楚云梨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,果子端着点心从外面进来,看到主子这副模样,心中一点都不意外。那么多年的感情,说分开就分开,不管主子嘴上有多硬气,平时看起来有多洒脱,肯定都会伤心。
“主子,饿不饿?”
楚云梨摇头,她是真不饿。
刘知意不爱多吃饭,从早到晚都喜欢吃点心。楚云梨没这个习惯,一开始还吃,这两天特意拉长了点心与点心之间的时间,一天就吃两次。
落在果子眼中,就是主子难受得点心都吃不下了。
赵家太可恨!
果子心里恼恨赵家,但她一个丫鬟,主子没吩咐不敢做多余的事。于是,在刘知书问起来时,她将这些原原本本都说了。
刘知书以前觉得妹夫不错,发生了这种事,他恼归恼,也觉得夫妻二人就此分开有些可惜了的,如果赵锦华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,且又主动上门来认错,并保证以后再不发生这种事的话……妹妹想要与他和好,也可以考虑。
当然,所有的一切都以妹妹的意愿为先。如果妹妹真的就此死心了,那赵家就算是说出一朵花来,他也绝不考虑。
可妹妹因此伤心……要知道,刘知书考虑让赵锦华继续陪在妹妹身边的最大原因就是,这男人可以让妹妹开怀。结果让妹妹伤心成这样,滚他丫的。
楚云梨不知道这些,熬好了药后,亲自送到了主院。
“爹,这是女儿亲自熬的,从打水到点火,全是我一个人。”
刘知意是娇娇女,从来都是别人照顾她。她没有做过这些事,楚云梨做了,自然要依着她的性子邀功。
刘父哈哈大笑:“好!”
他喝完后,乐呵呵道:“果然不愧是闺女的一片孝心,这药都不如以前苦了呢。”
楚云梨眼神一闪,都说良药苦口,有的大夫配药就是喜欢把药配得要多难喝有多难喝。她将里面的药换了一些,味道自然会有所不同。
刘父只是随口一说,压根没放在心上。
刘母也以为他是夸女儿,笑着道:“药不都是一个味儿么,你这么一说,知意想要让丫鬟接手,怕是不能了。”
“爹喝着好,那我继续熬。”楚云梨接过药碗,无意一般问道:“嫂嫂呢,我都回来大半天了,没看见人。”
“回娘家了。”刘母正在帮男人擦嘴,随口道:“她嫁得近,性子娇,每月都要回去几次,还经常留宿。”
换作规矩严一些的人家,可不允许儿媳经常往娘家跑,这离得近,想要过夜更是不可能。
刘府家风清正,一家子和和睦睦,刘母也愿意纵容儿媳,才不管这些小事。
当日夜里,刘知书的妻子高氏果真没回,甚至又派人回来说一声。
*
翌日,楚云梨一早起来熬好了药送到正院,赵锦华也找上门了。
他没能进门,不甘心就此离去。反正他也没事干,干脆赖在了门口。
快过午时,高氏的马车回来了,看见门口的他,也不知道先前发生的事,好奇问:“妹夫,你站在外头做甚?”
高氏也三十好几的人,只生了一个儿子,刘知书这些年只守着她一个人,她万事不操心,此时脸色红润,眉眼舒展,看着挺年轻的。
赵锦华有一瞬间的不自在,又觉得这是个进门的机会,当然了,实话是不敢说的。他勉强扯出一抹笑容:“知意生我气了,不让我进门呢。”
“哎呦,知意也不年轻了,怎么还是小孩子性子呢?”高氏挥挥手,吩咐门房:“请姑爷进去。”
门房欲言又止:“是公子的吩咐。”
高氏一愣,想到兄妹之间感情好,皱眉道:“夫妻吵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