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了兴致,将桌上饭菜吃完,她打开门朝着闫昌南的方向而去,不知道是哪间房,她就一间间听着。
她不需要作鬼祟之态,脚步缓慢地走过,就能听出了闫昌南的所在。
水家庄的酒楼之所以生意做得这么好,一来是饭菜美味,二来有天下奇珍,三来里面伙计特别会伺候人。四来,也是最重要的,那就是足够私密。酒楼雅间的墙是用特制的木料,能够隔音,也能隔绝习武之人的窥视。
楚云梨这番动作很快就落入了管事的眼中,他亲自过来,先是拱手行礼:“夫人,我们酒楼不能……”
话未说完,就已经看到面前白衣女子递过来的一枚玉牌。那玉质几乎透明,管事先是惊讶,再抬眼看楚云梨的模样,当即身子躬得更深,往后退走。
有眼色,楚云梨目露赞赏,摆摆手。
管事乖巧退下,与此同时,楚云梨已经走到了闫昌南所在的雅间外面,抬手敲了敲门。
里面人正在低声说话,外面听不大清楚。敲门声响起,屋内一静,半晌,才听得闫昌南的声音传来:“进。”
他以为是送菜的,结果看到门推开后水明月走了进来,当即脸色微变。而他对面的女子脸色也不大好看。
对面端坐着的绯衣女子正是乔玲珑,她身边一个伺候的人都没带,窗户旁还放着绯色的帽笠。
头上带上那玩意儿,一般人看不清里面人的长相。
相比二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慎重,楚云梨就坦然多了,笑吟吟道:“好巧呢。”
乔玲珑很快反应过来,勉强扯出一抹笑容:“弟妹,你怎么在这?”
“王妃,麻烦你改一下称呼。”楚云梨皱着眉,一脸的不高兴:“我和闫昌南之间已经断绝了关系,这弟妹之称,我可不认。如今水家庄的庄主是我,王妃可以唤庄主!”
乔玲珑笑容愈发不自在:“夫妻还是原配的好,你们之间只是生了些误会,说清楚就好了。”
“且不说我从来没想过要与闫昌南和好,就他不知死活的与你私会,我可不敢跟他继续搅和。”楚云梨似笑非笑:“闫昌南,你二人是旧识,那天当着王爷的面,有些话我不太好问。今天王爷不在,我希望你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。”
闫昌南还是很想要与她和好的,当初他搬去了水家庄住,这么多年没回过府。这两天在家住得……处处不顺手,好像自己是个客人似的。
住惯了水家庄,只觉得闫府哪儿哪儿都小,也没什么名贵的花草,真的就只是个吃饭睡觉的地方。和水家庄的三步一景,三五年就换一次景色相比,实在差得太远了。
眼看水明月还愿意提及夫妻情分,闫昌南起身:“你说。”
楚云梨看了一眼乔玲珑:“当初你说对我一见钟情,这才愿意陪我回水家庄,这一住多年。我一直以为你没骗人,可那天我亲耳听说你如今还放不下梁王妃……你的话到底哪句真哪句假?当初你对我可真正有过心动?”
这是水明月想要问的。
其实呢,她自己也知道答案,就是想再问一问。
而楚云梨也是故意挑乔玲珑在的时候。此刻就看闫昌南是在乎心上人的想法呢,还是在乎自己庄主的地位。
闫昌南张了张口:“我愿意随你入赘,已经表明了心意。”
“别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。”楚云梨摇摇手指:“我不是当年那个愿意被你哄骗的小丫头了。那天你跟王妃说我有孕之后有意疏远你,正如你所愿。其实是你刻意疏离在先,我懒得上赶着讨好,夫妻之间才渐行渐远的。”她看了一眼乔玲珑:“所以,你一直没有放下王妃,是也不是? ”
闫昌南哑然。
乔玲珑在成亲之后,就很少来找他来,偶有几次,也是来去匆匆,且秉持着为客之道,从不会单独与他亲近。也就是这一次,还愿意跟他互诉衷肠,甚至和他单独出来吃饭。
乔玲珑对他不是没有感情,他暗自欣喜,也不敢辜负……其实他可以先认下来对水明月的感情,回头再找机会跟乔玲珑解释自己的迫不得已。可他也怕乔玲珑负气而去,不给他解释的机会。
既然水明月都这么说了,他便干脆默认下来。实在是佳人这番心意难得,他不忍也不敢辜负。
楚云梨冷哼了一声:“那么,王妃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心情在这里陪他吃饭的?尤其在明知他对你有意的情形下还这般刻意单独相处,要说你只是看在朋友的情分上怕他伤心而跑来安抚,我是不信的。”
乔玲珑垂下眼眸:“本妃做事情向来肆意,懒得跟人解释。别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。”
“是呢。”楚云梨满脸嘲讽:“早就听说王妃视礼法于无物。但再怎么不懂事,也该知道男女有别……”
乔玲珑打断她:“我和闫兄一起夜里长奔彻夜对饮时,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。”
楚云梨扬眉:“你成亲之后也有过?”
那倒是没有。
楚云梨合掌:“那看来你还是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