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嫂嫂格外尊敬,规规矩矩一礼:“嫂嫂,红城那边有好几家养鸽子的,您每天都吃上两只,这里能吃三个月,回头弟弟再买了送来。千万别省。”
他知道好歹,当初哥哥奄奄一息被抬回来,他以为自己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一个亲人都要留不住,好在哥哥扛了过来。但他却没想过哥哥还有娶妻生子的那天,由其嫂嫂还这样好。
哥哥要入赘时,楼尚平担忧了好久。毕竟不管是传言还是话本子,赘婿的日子都不好过,下场也不好。他以为哥哥能够管着酒楼,能够给他出银子读书已经很好。没想到哥哥竟然能插手嫂嫂所有的生意,甚至嫂嫂一家都没拿他当外人。他穿的衣衫鞋袜,还是伯母亲手做的。
楚云梨好笑:“天天吃鸽子,也不怕将我腻死!好生读你的书,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。”
楼尚平眼圈微红:“那赵家遭报应了,嫂嫂,如果不是遇上你,我们……”
“别说这些。”楚云梨劝道:“人要往前看,日子是越过越好的。你好生读书,以后也让我跟你哥沾沾你的光。”
“好!”楼尚平本来想回来歇个十天八天,听到这话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第二天就往回走,一家子拦都拦不住。
*
城里那位被陈家休出门后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,没多久又招了个容貌俊俏的赘婿的严月娇,最近有了身孕了。
这个消息一出,小范围内的众人还是挺惊讶的。
这真是放过了陈家,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了。
放过是不可能放过的,最近生意上的事多半都是管事来府里说,楚云梨闲得无聊,这天难得出门逛了逛,颇觉无趣,回家时看到另一边的街道,忽然来了兴致。
“我们去陈家一趟吧。早前说要探望白雪梅来说。”
楼尚安失笑:“好!”
别人或许会担忧楚云梨怀着身孕出门会伤着孩子,他却不会这么想。当然,照顾她已经成了习惯,落在外人眼里,就显得他对妻子小心翼翼,像捧个生鸡蛋似的,生怕一不小心就给摔了。
落在陈父眼中,更是暗骂楼尚安谄媚。
得知严月娇上门,陈父亲自来接了。最近严月娇可是城里的红人,不说从她手里拿到货物转手就能赚到银子,只外地来的好多客商,做生意的条件就是引荐这位。
当然,只要诚诚恳恳上门,严月娇都会见面,也会收下定金,只是拿货的时间得往后推罢了。
实在赶不出来,客商也只能等着。但……陈家吃不到这番红利。
因为严月娇不见陈家的人,更不会见陈家引见的客人。这小半年中,随着严月娇生意越来越好,陈家的生意就真的举步维艰。
如今严月娇主动上门,不管是为了什么,陈父都愿意客客气气将她招待一番,万一能和好呢?
抱着这样的想法,陈父一看到人就满脸堆笑:“快请。”
楚云梨笑吟吟:“我来看白雪梅。”
“在呢。”陈父伸手一引。
楚云梨走在熟悉的园子里,道:“记得当初陈公子没有遇见白雪梅时,还承诺过要把那处假山移了挖一个池塘种莲藕。”
不过后来严月娇一尸两命,楚云梨来了后飞快离开,假山到底是没挖。
陈父一愣,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,随口道:“严东家要是喜欢,回头我就找人来布置。”
“那倒是不用,毕竟我不会经常来。”楚云梨说着,到了正院外,而陈父脚下未停,继续往前走。
楚云梨好奇问: “不是住在这里?”
陈父:“……”
“他们夫妻分院子住了。”
楚云梨颔首:“听说陈公子受伤,我瞧瞧去。”
说着,强势地走在了前面。
陈见山伤在那处,好说不好听。陈府对外说他生了病需要静养。
陈父看见前儿媳进了院子才想起这事,心里一惊:“见山是生病了。”
楚云梨眼神意味深长,也未与他争执,进门后看见憔悴不堪的陈见山时,心情就更好了。
此时的陈见山浑身衣衫皱巴巴,眼底青黑,像是好多天没睡,屋子里一股酒味儿冲鼻。
楼尚安皱眉:“别进去了,小心将你熏吐。难不难受?”
陈见山时隔半个多月再次见到严月娇,觉得她比以前更精神了,肌肤红润白皙,身边的楼尚安满眼都是她。
“你来了?”
楚云梨颔首:“听说你受了伤,不知伤得如何?”
陈见山:“……”
“不打紧。”
楚云梨一脸惊奇:“真的?我听到的可不是这样,白雪梅腹中孩子,大概是你这辈子唯一的血脉了吧?说起来,果然不愧是你看中的人,下手就是狠!当初我要是跟她一眼下手狠辣,也不至于沦为弃妇。”
陈见山张了张口:“娇娇,我对不起你。如果可以,我希望你能原谅我,再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。”
“她有人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