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,急忙低下了头:“陈夫人,您赶过来帮忙的事,我们一家都特别感激,但到底不要告到衙门去,请您不要插手,让我们一家人自己做主。”
陈夫人轻哼一声。
白雪梅面色乍青乍白,一开始她以为孩子真的丢了,就像上次父亲生病那样,她真心实意哭了好几场。结果呢,这一家子跟她耍心眼儿呢。
“母亲,既然孩子找到了,他们又不让我们插手,回吧。”
陈夫人似笑非笑:“我看还是报官的好。省得再发生这种事情,毕竟,白家那么高调,几乎所有外城的人都知道他们有个姑娘嫁得富贵。这种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,咱们得杀鸡儆猴呀!把这第一个冒头的人给他狠狠收拾一顿,其他的人再想动手,就得掂量一下了。”
她冷声道:“老七,快去快回。”
陈夫人对于自己认定的家人特别上心,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。做了这么多年的当家主母,男人虽然有妾,却从来没有弄出孩子,可见她绝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。
白母焦灼万分,上前求情,可马车已经飞快离去。
此时白家人的脸色都很不好。
楚云梨站在旁边,还让婆子去买了一点瓜子磕着。
院子里安静,嗑瓜子的声音特别突兀。白雪梅知道自己的家人有这样那样的毛病,要是真闹大了,还是自己丢脸,尤其婆婆在这里,她以后在夫家还怎么抬得起头?
有婆婆在,不能冲着爹娘发脾气,又不能说婆婆的不是,毕竟这两次人家都紧赶慢赶过来帮忙,算是尽心尽力。她心头怒火冲天,全都冲着门口之人而去:“多谢你将孩子送回来,回头我会备一份谢礼上门。今日你就先回去吧。”
“我可不是特意留在这里看戏的。”楚云梨强调:“陈夫人有所不知,这报了官呢就得要证人说明前因后果,我把孩子救回来,又把那人打得半死,必须得在大人面前说个明白。否则,我就算回家了也还会被请到这里来。”
这也是事实。
白雪梅噎住,心头特别烦躁。她迫切的想发泄一番,一把抓了母亲到屋中。
“娘,你能不能争点气?让我在婆家面前有个好脸?”
白母对女儿也满腹怨气:“没良心的东西。我和你爹辛辛苦苦将你养大,你几乎是在你哥的背上长大的。好不容易让你嫁了一个好人家,可你呢?天底下所有人都能得你的救济,就我们家不行是吧?脸面是自己挣的,不是别人给的,一家子穷成这样,你过得再好也没脸。”
“可银子得自己挣,我总不能平白无故送回来呀。”白雪梅说着,眼泪又滚滚而出:“我在陈家的日子有多难,你们知道吗?”
“难个屁!”周氏挤进了门:“我姨婆的孙媳是严月娇的远房表姐,人家特意去打听过。严月娇那时候在婆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,随时都可以出门,银子是随便支取的,出去买东西都不用自己付账,只让铺子里的人将东西送回,然后问账房先生拿银子就行。二妹,我们也不要多少东西,你出去逛街的时候想到娘家人,让人家东西送点过来也行呀。你自己吃香喝辣,绫罗绸缎,我们呢?”
白雪梅:“……”
“人跟人是不同的,你们不要拿我跟她比,我没她有本事,没她会哄人,行了吧?”
说着,越想越委屈,眼泪又落了满脸。
衙门听说有人绑孩子讹人,大人带着师爷亲自来了。又劳烦楚云梨带着他们去郊外抓人。
楚云梨生平最恨拐带孩子的混账,生生让人血亲分离,就该不得好死。她下手时没省劲,朝着人的腿招呼。
那人两条腿都是被打断了的,如果没有人来,他很可能会饿死在这里。
等到把人接回城中时,天都已经黑透了。大人还让白家人指认,问他们认不认识这个拐带孩子之人。
不说白家人认识,就是白家的邻居也是认识这个人的,他就是周氏的一个表哥,之前逢年过节没少过来。
事已至此,白家也不能说自己是故意将孩子送走的,咬着牙上前骂他混账。
周氏眼泪汪汪,一边哭一边吼:“表哥,亏我还把你当亲兄长一样尊敬。我嫁人时还是由你背出门的,我以为之后几十年咱们能互相扶持,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呢?”
分明话里有话。
“其实你不用这么生气。拐带孩子,好像要杖四十。”楚云梨挥挥手:“加上他身上的伤,肯定没命了。”
周氏:“……”这怎么可以?
这人没了,她拿什么跟舅舅交代?,
见状,楚云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“陈夫人,我赞同你说的话。此时不能害怕了那别有用心之人,否则,以后他又跑去绑别家的孩子怎么办?”
陈母颔首,扬声吩咐:“老七,去报官。”
车夫立刻就要走,周氏急了,站起身大喊:“不许去!”
按理说,普通人家出身的妇人可不敢使唤陈家的下人。
事实也是如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