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送了人之后,我们一家人吃什么,住哪儿?”
范继良心虚起来,眼神闪躲:“谁说我要送人的?”
楚云梨满脸讥讽:“难道你去中人那里只是询价?还是你打算把客栈卖了,做其他的生意?范继良,我们是夫妻,你有什么打算,是不是应该先告知我,跟我商量一下?再提醒你一次,这间客栈和咱们所有的积蓄不是你一个人的,是我们全家人所有,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决定的!”
“我……”范继良气虚:“你们出去,我跟你娘有话说。”
其实,在那位荷花出现之前,范继良除了偶尔会跟客人喝酒之外,算是个不错的人。从来不会对孩子动手,该做的事情绝不推脱,孩子生病了他也整宿整宿的守过。
几个孩子对他是有感情的,这样的情形下,楚云梨要是说断就断,之后不管他的死活,几个孩子心里会有想法,也会私底下接济他。
这可不是楚云梨想要的。
“不用出去。玉珠和玉林都懂事了,玉平还小,但不能因为他小就不拿他当一回事。从会走路起,他就一直帮家里干活。关于这间客栈如何处置,他们也该听一听。”楚云梨搬了个凳子坐在灶前:“说吧,我听着!”
范继良颇有些不自在,看几个孩子不出去,只得道:“六娘,那是我欠了人家的。”
楚云梨眉眼不太:“欠了什么,为什么欠的?什么时候欠的?先告诉他们一下吧。”
“六娘!那些事情怎么好跟孩子说?”范继良很不高兴。
“没什么不好说的。”楚云梨看向姐弟三人:“你们想不想知道?”
三人一起点头。
范继良:“……”
“这客栈卖了,我也算是倾尽全力帮了忙,回头就再也不欠她。今天我已经跟中人说好,这间客栈不管卖给谁,东家得让我们继续做生意。”范继良叹息一声:“六娘,这件事情不还清,我这心里一直都挂念着。这次之后咱们再辛苦几年,再把客栈买回来……”
“凭什么?”楚云梨满脸嘲讽:“是你占了人家的清白身子,你把他她得这么苦。跟我,跟几个孩子有个屁的关系。凭什么让我们辛苦帮你还债?就因为你是我男人?”
“对!你是我媳妇,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,你也是因她得了好处的!这些债,我们一起还,我给你保证,我会努力干活。”顿了顿,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:“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,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,绝对听你的话!”
光看他的这番决心,听听这语气,再看他诚恳的神情。说实话,饶是楚云梨都看不出半分虚假。
男人兴许真的是这么想的,不是想要哄骗他们。可那又如何?
楚云梨似笑非笑:“怎么就能保证那女人一辈子就遇上这一次难呢?万一还有下一次,万一下一次比次更惨,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不会!”范继良张口就来:“如果她再倒霉,我绝对不会帮忙。六娘,我真的希望你能谅解我这一次的做法。算我求你。”
“求我也没有用。”楚云梨一脸严肃:“如果只有我们夫妻两人,我愿意再辛苦十几年。但我如今不是一个人,我们俩有孩子,我不能自私的为了你而让几个孩子吃苦。玉珠已经十一,过三四年要备嫁,玉林要娶媳妇,我是他们的娘,将他们带到了这个世上,得为他们负责!”,
玉平起早了,这会儿站在那里瞌睡,没注意听哥哥和母亲说了什么。
*
范继良和上辈子一样,一宿都没回来。
他回来之后也不会忙着干活,这些事情最后还是会落在兄弟二人身上。玉珠去了她三姨家应该也住不久,定是要赶回来做事的。
因此,楚云梨干脆懒得回去躺着,烧完了水就将第二天的菜全部备好,又把拆下来的被子洗干净,天定时,整个院子里都晾满了。
玉林天不亮起来帮着买菜做饭,范继良回来时,客人已经吃完了早饭,好多都走了。
他进门后就对上了满院子的被子,愣了一下后问:“谁洗的?”
“还有谁?玉珠不在,两个孩子又拎不动被子。明知故问!”楚云梨一边洗碗,一边道。
她语气冷淡,范继良听出来了她话里的不高兴:“对不住,我起晚了。”
玉林收完了碗,本来拿着笤帚在大堂里打扫,这会儿端着盆子过来假装打水,动作磨磨蹭蹭,实则支起耳朵听父亲的话。
“不要紧,反正也不是第一回,我都习惯了。”楚云梨抬眼:“对了,昨夜你没回来,在哪儿睡的?该不会是陪着那个荷花住了一宿吧?”
范继良摸了摸鼻子:“不是!她要寻死,我不放心,就守在了一边,天亮后将她送到了城门口。到底是一条人命,要是见了我之后出事了,不说我心里过不过得去,她一家子胡搅蛮缠的祸害就不会放过我!”
楚云梨不置可否:“回去歇会儿吧,这儿用不着你!”
范继良松了口气,好话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:“我媳妇越来越能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