慰:“知道攒银子是好事,就是你私自把这些料子卖掉了,回头怕是不好交代。”
楚云梨又去铺子里买了些油酥和包子,道:“劳烦三叔将我送到槐树村。”
车夫一愣,想起来那是孙氏的娘家……自从孙氏守了寡,因为不当家,几次逢年过节没有回娘家。两边渐渐就断了来往,遇上红白喜事才走动一二。
楚云梨主动付了车资。
车夫捏着铜板,想起来了钱怀的话,他一个外人,也不好说太多。直接把人送到了槐树村。
槐树村的孙家是大姓,半个村子的人都姓孙,钱立妮已经很多年没有来过了,好些人都不认识。当初钱立妮她爹娶媳妇的时候,车夫也来帮忙接新娘了,因此,直接将人拉到了院子外。
楚云梨一手拎包袱,一手拎着吃的,敲开了院门。
此时是下午,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,她肚子高高隆起,看见楚云梨后愣了一下,迟疑着道:“妮子?”
“舅母好。”楚云梨笑吟吟进门:“听说您有了身孕,我一直想来,一直不得空。”
伸手不打笑脸人,孙家的小儿媳妇何氏忙侧身把人往里领:“今天怎么过来了?你娘呢?”
楚云梨叹了口气,又看向院子里,比起钱家一看就花费了心思建的宅子,孙家的房子简陋多了,连院墙都是篱笆扎的,角落处有一小片菜地,郁郁葱葱的,不见一丝杂草。
“家里就您一个人吗?”说着,递上了几个纸包:“我难得来一趟,这些是一些吃的,你们甜甜嘴。”
孙家姐弟四人,全部都已经成亲,老大和老四都是女儿,大的就是钱立妮她娘。面前的是小媳妇何氏。
“去村西拔草了。”亲戚之间平时上门都会多少带点儿东西,何氏心里感慨着这丫头长大了,接过礼物手一沉,察觉到东西分量不少,又闻到了点心和油酥的香气,隐约可见红枣,顿时“哎哟”一声。
这些可不便宜,何氏笑吟吟:“你坐,我去找个孩子叫他们回来。”
“不必麻烦了。”
楚云梨出声阻止,何氏一脸不赞同:“你难得回来,肯定是遇上了事,咱们都坐在一起商量商量。就算帮不上忙,你说出来后心里也好受些。”
没有大包大揽,到底还是因为过去多年没有来往生了些隔阂。
孙家长辈只剩下孙母,兄弟俩带着一群孩子从外面进来,小的才五岁。不管男女,全都下地干活。他们听说钱立妮来了,都挺意外。想着没有大事的话,何氏也不会让人传话让他们回家,一点儿都没耽搁赶了回来。
孙母看见一身破烂的外孙女,满脸恨铁不成钢:“怎么这样了?他钱家给孙女做衣裳的钱都没有吗?都要议亲的人……”一想到孙女穿成这副模样从村头过来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看着眼里,她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不说丢面子的话,这么大的姑娘穿得不好,肯定会影响婚事的。
“你那个娘也是,这些年不知道在做什么。”提及女儿,孙母那是张口就想骂,奈何烂泥扶不上墙,说再多都是多余。
“娘!” 大舅舅孙启康出声阻止母亲,在孩子面前不好说长辈的不是,他好奇问:“你怎么来的?出什么事了?”
“这就说来话长了。”楚云梨眼神从他们脸上扫过,没看见不耐烦之类的神情。心中定了定,看来钱立妮两个舅舅跟她记忆中一样。
她把最近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,孙家人听得认真,甚至洗手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。
“欺人太甚。”小舅舅孙启建气得一脚将面前的木盆都踹翻了:“哪有这种做法?那个是宝,妮子也不是草啊,事情怎么能这样办呢?不行,这件事情我得去找他们。”
他做事挺冲动,撸袖子就要出门。
何氏比较冷静,一把拽住了自家男人。眼看男人要耍混非要往外奔,她“哎哟”一声。
她肚子那么大,再过一个多月就要临盆。孙启建听到她痛呼,急忙将人扶住。担忧地问:“怎么了?是不是很痛?要不要看大夫?”
何氏白了他一眼:“大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。那个李东南既然是二房的女婿,必然是不错的。不然当初也不会定下这门婚事,你觉着妮子受了委屈。大姐可不一定这么想。”
当初孙氏守寡,一家子都劝她改嫁,连人都挑好了只等她回来相看,孙家考虑得多,甚至还跟人提了孩子,人家那边不介意她带一个姑娘。
结果呢,回来后连人都不见,只说自己不改嫁,要替男人守着。
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,那钱家本来就有些不将孙家人往眼里放。孙氏的日子本就不好过,如今连两家中间的维系都没有了,想也知道留下来肯定会被欺负。
婆媳三人轮番劝说,孙氏还是不改口,后来更是质问他们不是要将她卖掉。
天地良心,孙家没想在她身上占便宜,从头到尾都是好意。这门婚事要不是因为何氏娘家,也不会这么顺利。人家那边是因为长辈丧事才耽搁了,拖到了